“這是張浚派人前來採購震天雷和火炮的清單,數量極大,想必是有一場大戰。”
王松拿起單子看了一下,微微搖了搖頭。
“10萬顆震天雷,500門火炮,看來張浚這次是下了決心,要和金人大幹一場。”
“這麼多的火器!”
郭永也是大吃一驚,隨即睜
大了眼睛,看著王松。
“相公,這麼多火器,你做何打算?”
他心中有些忐忑,害怕王松不答應。
宋金雙方大戰,他正可以坐山觀虎鬥,坐享其成。讓他賣火器給宋軍,豈不是對他沒有什麼好處。
“這有什麼考慮的,都是為了對付金人。”
王松哈哈笑道,送上來的買賣,豈有拒絕的道理。
“火器要仔細檢查,不得有質量上的問題。價錢上可以少半成,也算我忠義軍對西軍兄弟的支援。”
“多謝相公!”
郭永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看來這位王相公,在大是大非上,從來不虧。
“這麼看來,陝西一戰,是不可避免了。”
王松吐了口氣,眼神幽幽。
若是他記憶不錯,歷史上的富平之戰,就是由張浚主持,最後也是功敗垂成。
大宋輕率集結重兵,倉促間進行反攻,在戰役指揮上恃眾輕敵,互不協同,以致大敗。金軍及時調整部署,集中兵力,出其不意,直擊宋軍軟肋,一舉獲勝。
歷史上,正是因為張浚的無能昏聵,才導演了這場大敗。宋軍以步兵為主,本應據險防守,避開女真鐵騎的鋒芒。張浚卻將宋軍佈置於平原,直面女真鐵騎。他和屬將認為,宋軍陣地前有沼澤作為阻礙,金國騎兵根本施展不開。
金人用薪柴和泥土填平了沼澤,鐵騎呼嘯而至,宋軍一潰千里,幾乎全軍覆沒。征戰西部邊疆數十年的西軍,在張浚這個“蠢貨”手裡毀於一旦。
張浚為了此次戰役,將陝西的賦稅徵收到五年以後,後勤物資和金銀珠寶堆積如山。戰敗後,金人毫不費力將這些輜重全部奪取,史載:“金人得勝不追,所獲珍寶、錢帛如山嶽,不可計”。
張浚掏空了陝西的家底,使得宋朝很難在陝西重新集結起一支大軍隊,以至於陝西淪陷不可避免。宋室渡江以後,大宋一朝,再無北顧之力。
內部傾軋,勾心鬥角,再有張浚這樣志大才疏的統帥,遇上女真鐵騎的衝擊,焉有不敗之理?
敗了不要緊,陝西的民脂民膏,可不能落在女真人的手裡,變成資敵的本錢。
“相公,以陝西西軍對付金人傾國來攻,恐怕是兩敗俱傷。相公,咱們到時候要不要出兵相助?”
郭永說完話,臉上一紅。畢竟,這等軍國大事,他沒有強迫忠義軍出兵的權利。
“即便我想出軍相助,張浚也沒有邀請。再說了,幾十萬西軍,不差我幾萬忠義軍將士。我總不能冷臉去貼冷屁股吧。”
王松搖了搖頭。張浚自以為兵強馬壯,不屑於忠義軍的相助,也唯恐與忠義軍扯上關係。那些朝中計程車大夫,包括趙佶父子,恐怕都在盯著他。
“郭公,你有所不知,忠義軍雖有10萬之眾,但大部分都是新軍,沒有上過戰場。若是貿然捲入大戰,恐怕會死傷慘重,還可能元氣大傷。陝西西軍幾十萬,足可以自保。郭公是多慮了!”
李若虛趕緊上前解釋。事實上,王松派不派大軍前往,他們這些幕僚說了也不算,最後還是要王松拍板決定。
“張浚不發話,咱們是師出無名。況且,金人南下,夏人恐怕也會牽涉其中,再加上偽齊,咱們已經是腹背受敵,還是養精蓄銳,練好了兵早說。”
楊再興也是頻頻搖頭。這樣的事情,明擺著可以坐山觀虎鬥,坐享其成。人家大宋朝廷都不發邀請,忠義軍又何必使勁向上湊。
十幾萬西軍精銳,忠義軍又何必去湊這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