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錡眼神痛苦,心事重重,。
連大宋最精銳的西軍都是如此,又怎能擊敗女真人和夏人,收復失地呢?
他猛然意識到,西軍,並不精銳,大宋境內,忠義軍可是比西軍精銳多了。
“九哥,你還是回去,好好的反省一下。”
弟弟當面質問,讓劉錫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滿堂的官員都在,弟弟這樣做,讓他還真的下不了臺。
“你還資歷尚淺,若是在軍中再待上一段時間,你就會明白大哥的苦衷。金人南下,熙和軍死傷慘重,已經大不如前。這個時候,你就不要再添亂子了!”
劉錡紅了半邊臉,說話聲也不由得大了起來。
“大哥治軍如此荒唐,部下糟蹋婦女,殺良冒功,又與那西夏人和女真人何異?長此下去,西軍不得民心,若與金人交戰,必敗無疑。到那時,你就是天下百姓的罪人!”
劉錡的面紅耳赤,讓大堂上的諸將和官員們都是詫異,一些人趕緊上來勸阻,卻迎來劉錡更大的倔強。
“大哥,你放縱他們,等於是害了他們。總有一天,他們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反觀王相公的忠義軍,則是無堅不摧,即便是女真人,也不敢當其鋒芒。”
劉錡侃侃而談,絲毫沒有注意到兄長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
“忠義軍戰無不勝,全在於軍紀森嚴、令行禁止。府州一戰,全軍戰死者一萬四千餘人,剩者寥寥數百人,而無一人降敵,女真精銳婁室軍,幾乎全軍覆沒。”
他轉向了堂中將領,大聲道:“各位兄弟,捫心自問,我軍若是與婁室軍抗衡,勝者幾何?”
堂中將領都是搖頭。不要說與婁室軍正面交鋒,即便是一般的女真騎兵,西軍也難言必勝。
“劉指揮使,夠了,你是在這教我怎麼管教自己的部下嗎?”
劉錫臉色陰冷,大聲吼了起來。
父親戰死,這十年來,他是既當爹又當媽,帶著這些弟弟們長大,熟悉軍旅,沒想到今天,他最喜歡的弟弟,也是劉門將來最有希望之人,卻當堂讓他下不了臺。
要知道,軍中階級森嚴,弟弟這樣做,無疑是挑戰他一軍主帥的權威,這讓他還以後怎麼帶兵!
“王松即便如何厲害,還不是戰死在了府州!”
劉錫一聲冷笑,盯著弟弟,揚手道:
“九哥,你若是不想待在軍中,自然離去,不要在這裡巧言令色,蠱惑軍心,還不速速退去,難道不知軍法無情嗎?”
“大哥,劉相公,你軍中還有軍法嗎?殺良冒功、糟蹋婦女的惡徒也不懲治,你不是讓天下人恥笑嗎!”
剛正不阿的劉錡怒容滿面,心中的戾氣,全部爆發了出來。
“左右,給我打出大堂,逐出軍中,回家面壁思過!”
劉錫大聲怒喝,卻迎來弟弟的針鋒相對。
“劉相公,恕不奉陪,告辭!”
劉錡轉身出了大堂,揚長而去。
劉錫看了看堂中的眾人,冷聲道:
“劉海、劉孝民之事,誰也不能洩露半分,否則軍法從事!”
眾人一起抱拳,大聲應諾。
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眾人都不放在心上。劉相公既然下了軍令,保護劉海等人,眾人自然更加不會言語。
眾人正在討論軍情,軍士進來,慌慌張張地上前稟報。
“劉相公,你家九郎,他離家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