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對勁,是不是不適應莫斯科的氣候?我知道中國人管這叫什麼,這叫水土不服。”零微微皺眉,身子前傾,用手背碰了碰路明非的額頭,
“好燙……你稍微等一下,我去給你拿點退燒藥。”
皇女殿下起身的動作有些倉皇,路明非喉結滾動,看零嫣紅的耳垂,顯然這姑娘是意識到什麼了。
關門聲響起之後他立刻將被子掀開,沁著女孩體香的暖意從被窩中騰起來,繪梨衣就那麼水靈靈的臥在路明非的身邊。
大概是因為倉促的活動,那件毛茸茸的睡衣已經被褪下了少許,露出伶仃的雙肩,女孩正將頭枕在路明非的小腹上,臉頰和肩膀都是素白中透著粉嫩,暗紅色的瞳孔迷離,直勾勾地盯著那近在眼前正被她雙手合握的東西。
路明非的心跳猛然快了半拍,猙獰的前端彈了彈拍到繪梨衣神情懵懂的臉頰上。
“繪梨衣先回去!”路明非咬著牙低聲說,同時用有史以來最快的速度把短褲拉了上來幫她穿好了衣服,把自己那件厚羊絨的呢子大衣搭在女孩的肩膀上,拎著繪梨衣丟到了能夠直接通向隔壁房間的陽臺。
“明非我等下過來。”繪梨衣嘴角掛著狡黠的笑,路明非哈哈乾笑喉結滾動推著繪梨衣從窗臺回了她自己的房間,然後反手將門在自己身後鎖上了。
開什麼玩笑,這裡可是伊麗莎白宮,零的地盤,怕是他們不管做點什麼小動作都被看得一清二楚吧……
等路明非回到床上將被子整理成剛才的模樣好整以暇的做出沉思的模樣時,零已經推開房門出現在他的身邊。
皇女殿下果然去外面拿了退燒藥和熱水,路明非沒有拒絕,將藥丸和膠囊嚥了下去。
“其實我並不是感冒了,而是血統出現了問題。”路明非笑笑說,“頻繁的暴血和龍化讓我的血液長時間處於沸騰狀態,表現出來就是體溫升高。”
零沉默了片刻,退後一步,上下打量起路明非的表情。
“你看上去確實比以前更亢奮一些,可是也更虛弱一些。”她說。
路明非披上外衣從床上翻起來,當著皇女殿下的面給自己套上長褲,“所以關於黑天鵝港的那些孩子,你想告訴我什麼?”他問。
“如果赫爾佐格在離開西伯利亞的時候沒有將那些成熟的胚胎毀滅、也沒有將那些已經培育成孩童的實驗體處決,同時又有另一批人在蘇維埃時期結束之後對他們繼續進行培養,那麼即使你找到了黑天鵝港也無法保證自己能夠順利進行接下來的行動。”零說,她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路明非掀開的被窩,
“那些實驗體的血統和言靈都是高危級別,你可以想象源稚生、源稚女和繪梨衣都是來自於黑天鵝港的胚胎,其他胚胎的基因可能和他們存在差異並非來自那個日本混血種中最後一位天然的超級個體,但應當也有獨特的、值得研究的特質。”
路明非對黑天鵝港的確切情報並不知曉,甚至連零口中那些曾經在那座港口中生活過的實驗體也全不知情。
如果他們真的沒有在黑天鵝港被毀滅的時候遭到處決,那麼到現在那些實驗體應該已經培育到了成年的狀態,每一個都是極其高危的超A級混血種。
這些人可能從小就被當做武器來培養,腦子裡被灌輸了效忠某個團體的思想。路明非可以想象那個團體幾乎可以肯定就是聖宮醫學會。
路明非心中只是有些隱隱的猜測,他想路鳴澤有沒有可能仍舊被困在那座西伯利亞最北邊的不凍港口中。
他一直想要追尋一個真相,那就是他和路鳴澤到底是同一個人還是不同的兩個個體?他又到底是什麼東西,分明是個人類的模樣,可是在憤怒的時候卻又可以爆發出連龍王也畏懼的力量。
對這些問題的好奇和疑惑堆積在路明非的腦子裡,攪得他不得安寧。
小魔鬼的日漸虛弱也讓他不得不推著自己前行。
這麼多年,在最需要的時候,其實從頭到尾一直站在他身邊的,都是那個有時候甚至會被路明非討厭甚至畏懼的孩子。
後來路明非已經猜到他們之間的每一次交易都是以小魔鬼的生命為代價,四次交易結束之後那個孩子就會永遠消失。
這樣想來路鳴澤從來都沒有要害過路明非。
總之路明非想要去黑天鵝港,除了想要搞清楚真相,還想試著去挽救路鳴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