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夢軍趁著夜色造浮橋於羊溪之上,工作效率堪稱神速。而另一頭,關琅率領少數人馬於三秦關前不斷騷擾,目的是吸引其注意力,保證浮橋建設安全。
張文波立於城牆之上,見了關琅便扯著公鴨嗓大罵:“關琅!你這個吃黃土的畜生!憑几句鳥語便能勸動你倒戈卸甲,不愧是當今世上最為愚蠢之輩,無情無義之徒!待本公生擒你這傢伙,定要碎屍萬段!”
“趙公!”關琅據理力爭,回答道:“關某本無意投降,奈何閣下私吞軍中糧餉,疑心極重,絲毫不通人情!現如今鄭公領天命前往京城護駕,閣下竟為了一己私利而將我等拒之門外,恐為天下人所恥笑!”
張文波氣得像猴子一樣上躥下跳,高聲嚷道:“給我放箭!誰能射中長髯賊首者賞銀500兩!”
在銀子的誘惑下,眾士兵紛紛拉弓放箭。頃刻間,數萬飛蝗直衝地面,關琅慌忙揮舞青龍偃月刀擋箭,隨即命令撤退。眾士兵頂著木盾排成佇列,井然有序地向後撤退。
此時,本該駐守禁谷的左文、仇飛、郭剛三將卻突然接到丞相密令,命其火速前往丞相府邸,只說是有要事商量,沒人知道他具體想說些什麼。
“你三人可知本丞相傳你們有何事?”肖魯輕撫茶杯,故意詢問道。
左文看看身邊二人,只好說到:“我三人一心鎮守禁谷,絲毫沒有任何過錯,丞相萬不可聽信小人讒言!”
肖魯微微一笑:“老將軍說的那裡話,本丞相不是為此區區小事而喚你三人來的”
“請丞相明示”!三人異口同聲。
油燈受微風的影響忽明忽暗,肖魯小泯茶水,說道:“張清夢自以為知我心,必猜出我命重兵設於禁谷,故一面佯攻主城,一面試圖另闢蹊徑偷襲我軍,左老將軍以為張清夢會取道何處?”
左文思索了好一會,然後恍然大悟
:“丞相莫不是說的羊溪?此道已棄用百餘年,極少有人知曉,且四周蘆葦叢生無人修理,丞相方才來三秦關幾日便知此地,左文佩服不已!”
“羊溪上已被張清夢修了棧橋,並於對岸開出一條可供少量輕騎兵透過之路,他以為我囚禁於域中便什麼都不知道,仍舊派兵騷擾主城以吸引我注意,幼稚至極”肖魯說道。
仇飛望向肖魯:“我三人皆聽丞相安排,還望指示。”
肖魯放下茶杯:“因敵眾而我寡,萬不可於平坦開闊之地與其設陣友戰,由羊溪向東十餘里有一彎曲處名喚‘羊腸溝’,應先佔據該地以待敵軍。
仇飛率軍為左翼,郭剛部為右翼,命士兵藏於蘆葦,並放倒兵器,敵軍若至便擊鼓而起;
左老將軍可引一小部分兵馬斷其後路,待到左右二翼將敵軍分割為兩段時,我便率領主力部隊與正面突擊,張清夢此番必為我所擒!”
“丞相英明!”三人抱拳以敬。
肖魯盯著他們囑咐道:“萬不可洩露軍機,聖人云:‘亂之所生也,則言語以為戒’,千萬要慎重啊!”
次日深夜,清夢率一眾騎兵順棧橋橫跨羊溪,穆鳴銳手持盤龍金槍,時刻護衛在清夢身邊,目光炯炯盯向前方。
而姚秋明知危險,卻依舊請求隨軍出征,清夢拗不過,只得半推半就,但他的心裡十分忐忑。
此時,流星探馬來報:“啟稟主公,前方十公里乃一彎曲處,有一處迎寨但未見聲響。”
清夢心頭一驚,他本以為肖魯絲毫不會在此設防,可事情的發展卻出乎了他的意料,不敢輕舉妄動,遂命穆鳴銳為前部前鋒於前方開路。
行軍大約四五里,姚秋回頭看去,只見後方紅光滿天,群鳥皆驚,心頭頓生疑惑,便將此怪狀報告給清夢。
“莫非是肖魯引軍斷了我後路?”清夢思索著,朝那頭望去,紅光卻漸漸消散,於是他裝作毫不在意:“這必然是肖魯佯燒棧橋,以誆騙我回軍交戰,但此舉更能證明前方防守薄弱,小姐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