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格軍隊猶如飛矢般穿過草原,衝向納蘭的大本營——洛川部。據前線探馬來報,大約半個時辰布格就能順利進入他們的預想圈中。
安哥大帳內,清夢做出了一個令在場所有人都驚訝的決定:身為主將的他竟然要帶領偷襲的後方部隊,原因僅僅是證明他完美的計策。
“胡鬧!”穆鳴銳是個暴脾氣,一聽這話他立馬就炸開了鍋:“夢子,你這樣做不是找死嗎?”
“穆將軍,請注意你的言行,我的計策只會成功,自然也就談不到死,如果你實在不信的話,可以與我一同去督戰,你看怎樣?”清夢揹著手反駁到。
張父攔住了發怒的穆鳴銳,看著清夢說道:“在下也請求一同督戰。”
“哦?”清夢抬起頭,若有所思地回道:“我正有此意,你二人可與我一同前往。”
隨後清夢安排了各路埋伏的人馬,只要命令一到,各路人馬就會對布格進行合圍
張父站在遠處,望著清夢忙碌的背影,他默默地垂下了頭。突然他被扯住衣角,張父猛地回頭一看,竟是穆鳴銳。
“老頭,你心裡到底在打什麼算盤?”穆鳴銳瞪大了眼睛吼道。
張父哆嗦著嘴唇,悄悄地趴在穆鳴銳耳邊說了幾句。只見穆鳴銳愣在了那裡,好大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這麼做真的值得嗎?”
“十多年來我欠他的還少嗎?”張父那鋪滿皺紋的臉上罕見地綻放出了笑容:“這麼做他應該會原諒我的吧?”
穆鳴銳無言以對,他看著張父遠去的背影自言自語道:“永別了……”
半個時辰過後,守衛士兵飛速通報張父及穆鳴銳:“將軍命你二人即刻出發,切不可有延誤!”
“遵旨。”張父接過了命令,與穆鳴銳
按照清夢的部署,主力軍隊由納蘭波義耳率領,他們只需聽一聲號令便進行“包餃子”合圍。
偷襲部隊皆為騎兵,他們整整齊齊地矗立在草原上,為首的是清夢三人,風無情地吹颳著草原,捲起一片片塵土,天上的太陽被塵土掩蓋的黯淡無光。
前線探馬來報:“布格軍隊衝入陷阱,只待您下令!”
“很好!”清夢喝道:“去通知主力部隊命其快速支援!”
探馬得令,又一陣風似的離去了。
可過了許久,納蘭仍舊沒有迴音,清夢急得是上躥下跳,他憤怒地決定:“我們只需攻破其後方便能取得勝利,又何必去等援軍呢?”
“傳我命令,全軍出發!”
穆鳴銳聽後大驚,連忙縱馬跑過去:“夢子,你是瘋了嗎?在沒有援軍的情況下,你又能把他們怎麼樣呢?”
“攻擊其後方部隊至其大亂,生擒主將布格,這樣他們就會自潰。”
清夢瞥一眼穆鳴銳,嘲諷地說道:“穆將軍若是怕死的話,可以留下少數人馬在此接應援軍,不必上前戰鬥。”
“你這傢伙!”穆鳴銳剛要發怒,張父連忙勸阻:“的確要有一名可擔當重任的將軍來接應援軍,當下情景,非穆將軍不可。”
穆鳴銳咬咬牙,把這口怒氣嚥了下去。
“現在沒意見了吧?全軍出發!”清夢揚起馬鞭,隨著“啪”的一聲,這支偷襲的騎兵部隊迅速行動起來,動作快到像一顆流星,彷彿要直接撞碎敵軍一般。
憑藉此等神速,不一會兒他們便追上了布格大軍,清夢在遠處望見大軍後方,一名身穿將軍盔甲的人正揚鞭高喝。
“不消說了,那定是布格自知後方部隊疲弱,特地親自指揮以求自保,可他萬萬沒想到,偷襲部隊的將軍是我!”清夢傲慢地笑道:“說到底還是太幼稚了!”
張父則有些懷疑:“主將放在薄弱的位置,難不成是故意等著你去偷襲?我覺得還有待商酌……”
“不可能!”清夢霸道地打斷了張父的話:“布格還是在我手下學的兵法,他為人性情急躁,怎會想到如此計策?”
張父還要反駁下去,但看到兒子置若罔聞,他只得輕輕嘆了一口氣,默默祈禱兒子說的是對的。
清夢拔出馬刀,大吼一聲:“殺!”士兵們紛紛吼出廝殺聲,一時間彷彿天地動搖,軍隊如同流星撞向布格大軍。
張父竭盡全力與兒子保持平衡,只要一抬手就能碰到他,沒人知道他想幹什麼。
軍隊猛烈攻擊布格大軍的後部,看似成功,但清夢發現敵軍並沒有按照他預想——彷彿他們早就知道會這樣似的,開始轉換陣法,最終形成了如同鉗子一般的陣型,兩邊突然一夾,將這突擊的軍隊殺個片甲不留。
“趁現在逃出去還來得及!”張父拽住清夢的盔甲,想要往回逃去。
“敵將布格就在那裡,只要殺了他,敵軍群龍無首,就會自潰,大好機會你叫我逃跑?”清夢不願意承認他計策的失敗,決心要擒拿布格,挽回自己所謂的的“尊嚴”。
但他錯了,當他看到“主將”時,幾乎要崩潰了——這並不是布格,而是一個普通計程車兵。
突然,他感覺到身體受到強大的衝擊,重重地摔落在馬下,半個身子都被摔的麻痺,當他抬頭看時,一股滾燙的鮮血直接噴在了他的臉上。
張父坐在馬上,身體被來自四面八方的長戈刺穿,嘴角還在不住地流著鮮血,那絕望的眼睛還在看著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