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格淡淡笑了一聲,隨即拒絕了他,並將他們趕出大帳。納蘭見狀剛要起身離開,便被布格一把拽回。
“我說安達,我的好安達,我終於有後人了!”
“還有什麼事嗎?”
“我的哥哥來了,就是那個聞名整個草原的布盧!”
“那個很有名的詩人是你的哥哥嗎?”
“是啊!”
納蘭始終適當的與他保持著一段距離,布格並沒有在意,轉身便走開了。
布格剛走出納蘭的大帳,就見清夢乘著一輛馬車向他奔來,在其身後的,還有他熟悉的那個人——海什維爾·布盧。
布盧遠遠看到了站在大帳前的布格,激動地揮著手,布格興奮地朝著馬車跑去。布盧縱身跳下馬車,給了布格一個親切地擁抱。
“四弟,這麼多年我終於見到你了!”布盧開口說著,不知不覺間眼角便滴落眼淚。
布格望著布盧那滿是灰塵的臉:面容受削,滿臉傷疤;頭髮就像用泥做成的,鬍子上沾滿汙漬,衣服則是用麻條捆起來的;鬼才知道海什維爾·布盧在這逃難的日子裡是怎麼活過來的。
布格見到親哥哥那狼狽不堪的樣子,不禁哭出聲來,再看著自己身上穿著鮮豔的草原貴族長袍,羞愧不已,他將身上的長袍脫下,輕輕披在了布盧的身上。
“傻瓜,如此感人的場景,為什麼要哭?”布盧輕輕拭去布格臉上的淚水,然後向清夢深深鞠了一躬:“多謝足下照顧我弟弟這麼久。”
“哪有哪有……”清夢尷尬地笑著,寒暄幾句便離開了此地,只有納蘭依舊趴在大帳內偷聽。
“還好沒有談到我!”納蘭長嘆一口氣,便仍舊去喝他的奶茶去了。
此時誰也沒有想到,這個人畜無害的哥哥布盧,卻差點讓布格全軍覆沒。
深夜裡,布盧安靜地坐在氈房內喝著奶茶,突然門外飛來一聲鳥叫,布盧緊鎖眉頭,他知道是間諜來了,而間諜的到來便說明,他要執行任務了。
間諜身輕手快地跳進屋內,將一封附著鳥羽的信封交於他。布盧哆嗦著手拆開信封,只見上面赫然寫著幾個大字:“奪其之子以亂其心志。”
布盧怒髮衝冠,臉上的青筋條條暴起:“你們不覺得這樣太過分了嗎?”
間諜則威脅道:“三公子,若想保全你妻兒性命,便速速去做,酋長已在此聚居地十里開外駐紮營地,務必今晚交付,否則……”
布盧緊咬牙關,極不情願地從嘴裡蹦出了幾個字:“我答應……還不行嗎?”
間諜冷笑著,隨即便消失不見,只留下氣到渾身抽搐的布盧,在四兄弟中,布盧是最寵愛於布格的哥哥,他不忍心下手。但是他的家人處於布伢手下,如果他不肯聽從,家人必然遭到其毒害。
布盧咬咬牙,心中暗想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布伢只是暫時利用一下孩子,並不會殺死他的,沒錯,只是暫時利用一下……”
他終於下定決心,去把布格唯一的孩子給帶走,但是他根本找不到路,在深夜中,巡邏計程車兵來來回回,布盧心虛地避開了他們。
好巧不巧,就在這時他聽到嬰兒的啼哭聲,他順著啼哭聲走去,走到了怡安高娃的氈房內。
“寶寶乖……”怡安高娃虛弱的坐在羊皮毯上,房內微弱的燭光忽明忽暗。
這時,她看見門外站著一個黑影,正當他揉著眼睛細看的時候。那黑影一個箭步衝進屋內,推倒了虛弱的怡安高娃,野蠻地搶走孩子。
孩子被弄得哇哇大哭,黑影用手捂住了孩子的嘴,便急匆匆地向氈房外奔去。
怡安高娃趴在地上,眼淚如玉珠一樣焦急的落下,絕望地喊道:“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