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間,天空如同塌下來一般,轟隆隆的作響;雨點越來越大,彷彿無情的子彈一樣敲打著大地,在烏雲的籠罩下,人們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和無力感。
穆鳴銳站在這場暴雨中,左手捂著左肋,右手握著盤龍金槍,眾人都看呆了——一個幾乎渾身是血的人站了起來,就連雨水都彷彿難以沖刷掉那鮮血,狂風依舊呼嘯不止,卻難以撼動這鐵血英雄。
玄龜鎖骨丸晃了晃,穆鳴銳彷彿得到了啟示,雙手握住盤龍金槍,狂喊著衝過去,石元驚的回頭一望,一道光弧劃過,石元右頰火辣辣的。穆鳴銳藉著盤龍金槍的力量,整個人騰空起來,一個飛踢便踢中石元的雙眼。
“啊!痛死我了!”石元捂著滿是大泥的兩個眼睛,像猴子一樣蹦著。穆鳴銳畢竟難以承受住這巨大的動作,口流鮮血不止,扶著盤龍金槍半跪在地上。石任熱鬧也看夠了,下令將圍在周圍的弓兵聚集起來,步兵紛紛舉起戈圍住這三人。
“你們給我停下!”石元拿著狼牙棒大吼:“誰都不準動,我要親手送他去地獄!”然後這隻野獸便衝向了穆鳴銳,穆鳴銳眼睛似睜似閉,然後又拼盡全力甩起盤龍金槍,那一瞬間,這個勇士找到了自己戰鬥的意義,他的每一步都異常堅定,儘管傷痕累累,儘管血流不止,他卻依然堅定向前——戰鬥。
石元眼睛被穆鳴銳沾滿溼泥的鞋底踹過後,就已經變得模糊不清了。
穆鳴銳瞧準了機會,甩起了發光的盤龍金槍,刺向了石元,石元並沒有看清楚這如同飛箭一般快的刺速。
一陣驚天的轟雷閃過,這二人彷彿只剩下的影子,只聽見“刷拉!”一聲,其中一個影子倒下。
當人們正抬頭看時,穆鳴銳舉著沾滿鮮血的盤龍金槍,掏出了被刺穿的心臟。
石任下令殺死穆鳴銳,士兵們舉著戈,弓兵們搭上箭,穆鳴銳緊摟著婁寧,想要說什麼,但是卻沒有說出來。婁寧的臉上已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看著四周被包圍,緊閉雙眼。
“石任中吾計也!”只聽見叢林中有這一聲大喊,石任回頭一望,清夢軍隊已經包圍了石任軍,清夢決定賭一賭,用劍印率著剩餘的三萬士兵趁著石任軍軍營空虛,又被穆鳴銳拖著半天時,已經把旗幟插遍了福山,石任軍本來就是現拼湊的烏合之眾,見到整個山插滿了敵軍的旗幟,不知誰喊一聲:“這座山恐怕有三十多萬敵軍!”
這一聲喊出來,眾人開始慌亂,石任命令撤退,由旁邊的侍衛保護逃跑,清夢舉劍去追,又對小北士兵吼道:“你們都是無辜的平民,我不會殺掉你們任何一個人,想回家的,我軍分給盤纏,想參軍的,可與我軍合併一處!”
正在眾人猶豫不決時,清夢又加一句:“凡是砍下石任頭的,賞銀500兩,封官封地!”
這激起了眾人的怒火,是對石任的怒火,聽這命令一下,眾人連忙堵住了石任的馬車,無數長戈捅進石任的身體,有些弓兵為了發洩怒火,紛紛將箭射向了石任的屍體,這正是千戈穿身,萬箭穿心。
奇怪的是,雨慢慢的停了下來,太陽光衝破了黑暗的封鎖,重新照耀在大地上。眾軍將屍體運回永州城,城門大開,清夢立即命太醫對穆鳴銳與婁寧進行醫治,清夢。看見永州城荒涼的景象,看著路邊的白骨,有些屍體上面趴滿了蒼蠅和流浪狗,清夢不忍心看下去,亡命士兵們清理城池,之後將屍體統一埋葬祭祀。
清夢跪在了眾屍體面前,燒香磕頭,他的腦海中不斷迴盪著一個問題:戰爭真的能給人民帶來幸福嗎?
婁寧傷勢不算重,很快便恢復了過來,清夢親自看望他,婁寧躺在床上,握住清夢的手:“張將軍,其實……你不是第一個背叛盟約的……王富在盟約之前令我率領軍隊,他的意思是,趁你們在前面行軍攻打城池時,讓我軍圍住你們軍隊,趁亂殺死你……”
清夢卻笑了笑:“婁將軍,我早知道王富不懷好意,所以我便將計就計,和他演的這一齣戲。”
這時,信使帶信過來,交給了婁寧。婁寧看了看紙上的識字,突然一陣急火攻心,狂噴著血癱倒在地上。
“太醫!太醫!”清夢慌忙地叫來了太醫,為其服藥療傷。清夢看了沾滿鮮血的紙,具體如下:
“國家待婁將軍不薄,何必要生叛逆之心?現命婁將軍三日之內撤回士兵,如若不然,家中老小也不保受到傷害,還望將軍好自為之 ——章才 ”
婁寧哆嗦著手,對著清夢說:“將軍要殺便殺,何必為難妻兒老小?”清夢臉脹的通紅,他並沒有打算用去監禁其妻兒老小來逼迫婁寧這一陰險的計謀,他語重心長地說:“婁將軍,你放心,我張清夢絕不做這種以小人之事,我馬上寫信告知章丞相,叫他放了你的家人。”
“多謝張將軍……了。”婁寧捂著胸口說道:“我會把軍隊全部都撤回來,然後按照將軍之計策,消滅王富。雖然先王對我有恩,理應輔佐,但王富暴虐無道,不次於石任之下”,還荒淫無度,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不理朝政,聽信小人之言,當年若不是章丞相救我一命,我怎麼會有今天?我相信丞相這麼做也是情有可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