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家有云: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故善出奇者,無窮如天地,不竭如江河。
此言道出了千百年來軍事之真諦,無外乎以堂堂正正的實力應對對手,以出其不意的攻勢取得勝利。至於其後延伸出來的正奇之爭,則是百家之言,見仁見智。
有人言正者才是取勝之根本,有人言奇者乃智慧之體現,正奇之爭,都有其道理,也都有其依仗。
但究其根本,在實力不顯,軍勢疲憊之際,以奇勝,不失為是一種選擇。
兵者如此,人與人的廝殺亦如此。
在眾人看來,修為不如錢禹澤的王運,若想戰而勝之,唯一的機會,便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以奇勝。
當然,呈現在眾人眼前的,也是此般場景。
王運先後間隔極短的三次攻擊,以品字形襲向錢禹澤,並且直指對方的要害。
然而,面對這番攻勢的錢禹澤,卻是呆立當場,沒有任何躲避的意圖。
就在衝在最前面的利箭臨身之際,他終於動了。他左腳一旋,身子猛然急轉。
徑直衝向他左胸位置的利箭與他擦身而過,帶著它割下的一塊前者上衣的布片,落向後方。
接下來,面對同時臨身的火球與風刃,他搶先一步,迅速朝一旁躲去。
可就在火球飛行到他身旁之時,火球轟然炸裂,四散的火焰以他意想不到的方式,濺落到他的身上。
而從沒有應對過風刃的他,更是誤判錯了風刃來襲的方向,他躲避的位置,正好是風刃的邊緣。風刃劃過,同樣以他低估威力的鋒利程度,將他垂下的左臂割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嗚。”
他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火焰造成的傷害還好,只是給他造成了些許困擾,這種傷痛,完全不用在意。而風刃造成的傷口,才是他悶哼的緣由,只此一擊,他的左臂便受到一個不小的傷害。
此外,更讓他感到困惑的,是左臂有些軟綿綿的,有絲莫名的力量,在影響著他,讓他產生一絲疲倦之感。
這個時候,王運若是能趁機抓住機會,再度以連綿不斷的靈訣攻擊錢禹澤,毫無疑問,他將會取得開戰以來較大的優勢,並且有希望能夠將其一舉拿下。
以奇勝,正當如此。
不過,錢禹澤不是廢物,他釋放的靈訣,已經在王運的攻擊到來前,率先將王運籠罩。
三道攻勢之後,王運已經再度搭弓,可當他剛要去抽取背後的箭矢時,一陣“嘩嘩”的水流聲,突然出現在耳邊。
下一刻,大量的水從他頭頂澆灌而下,水流源源不斷,自他頭頂幾寸位置而起,嘩嘩的將他籠罩其中。
那種情形,猶如時空轉換,他突然來到一座瀑布之下,視線所及之處,盡是水流,張嘴開口,更是不能。
這種情形下,往前兩步,離開瀑布的沖刷範圍,乃是人之本能。
可他往前走了幾步,頭頂的水流卻依舊在沖刷而下,仿若觀音的玉淨瓶,無盡之水,就衝著王運澆下,無論他走到何處,都離不開水流的範圍。
這種四周都是水,三寸之外即是正常天地的情形,讓王運極度難受,甚至,他已經感覺到有水流在順著他的鼻子灌進。這樣下去,不說他能不能看到錢禹澤的準確位置,不消多時,恐怕連呼吸都會是問題。
三品水靈訣•溺水。他的心中生出一股明悟,他腳步一踏,身子急速朝錢禹澤所在的反方向逃跑。不過,已然溼漉的地面讓他腳下一滑,差點摔倒。
他踉蹌著走了兩步,剛調整好身形準備展開速度,一種危機感頓時籠罩在他心頭。
千鈞一髮之際,他猛然下腰,來了個鐵板橋。
而他透過水流,從模糊的視線中看到的,便是一道閃著寒光的利劍,從他頭顱剛剛的位置刺過。
“砰”的一聲,他雙腿前伸,整個人仰躺在地,接著,他雙手迅速撐地,以其為支點,雙腿發力,用力踢向利劍刺來的方向偏左兩寸的位置。
“砰”,肢體相觸的聲音響起,錢禹澤被王運準確的抓住位置,踢的後撤了幾步。
溺水後的第一次生死危機,就此度過。
這個時候,新的困境再次來到他面前,那便是溺水中的溺之一字。
前世的他對於游泳一事還算精通,多次在水庫游泳的經歷也給了他一些溺水時自救的方法。
其中一個方法,便是喝水!
這個方法,來源於他某一次游泳時,碰到的極端狀態大合集。
由於沒有做拉伸,而且時值初夏,冰涼的湖水以及沒有活動開的身體讓他在游回岸邊,僅剩十米左右的位置時,遭遇了雙腿抽筋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