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萬物,都有其憑依之地。飛鳥翱翔于晴空,魚群遊弋於碧水,走獸奔跑於厚土。
厚土之上,不僅有走獸,更有晴空下那抹耀眼的綠色。
其為樹木,其為小草,其為花朵,等等。
它們,無一例外,皆植根於厚土,厚土之上,厚土之中,皆為它們,且為整體。
這,便是木,便是五行之木。
故無根之木,難以存活;故無根之木,承載木靈氣有限;故無根之木,實乃木靈者囿於環境時的下下之選。
餘尹定下的焚林之舉,便是為此。
可如今,黃鐘玲身邊,憑白出現了一道大樹。
火環依舊在急速收縮,這樣下去,閉合之時,必然是黃鐘玲殞命之際。
千鈞一髮間,有風,自半空而起,吹向四周。
十幾道枝條,呈四散之勢,從這棵大樹上襲來,狠狠的抽向火環。
枝條與火環碰撞,展現出不同於之前攔截火炎箭時的韌性,灼熱的火焰並沒有第一時間將枝條炸裂折斷,有根之木給了枝條旺盛的生機,在枝條於半空中與火環碰撞後,枝條迅速後撤,緊接著再度上前。
如此反覆,火環閉合的速度逐漸變慢,並最終於黃鐘玲身前一寸之時,消解於天地之間。
與此同時,身處囚籠中的秋書安抬起頭來,面無表情的臉上,已經是淚流滿面。
下一刻,她頭顱沉了下去,再無聲息。疾馳而來的枝條,懸停在囚籠之外,啪的一聲,掉落在地。接著,囚籠消散,倚在囚籠上的秋書安失去依靠,軟軟的躺倒在地。
火球、火球、火牆、火炎箭、火環,短短時間,在燃塔丹的激發下,秋書安的靈訣可謂是一道接一道,其中,還有兩個耗費巨大的三品靈訣,這樣的攻勢,讓她靈塔徹底燃盡,生命的氣息也就此終結。
同樣的,黃鐘玲嘴角還在溢位的鮮血也表明,這一番攻勢對她造成了多大的威脅,以她的神女之姿,若不是最後關頭木之心的出現,她也不會成為最後的贏家。
“呼~”
王運懸著的心終於落地,他輕拍著胸脯,緩緩的長舒了口氣。
“這幫吃了燃塔丹的兔崽子也太猛了吧,竟然給鍾玲造成了這麼大困擾。”
那個第一時間去到黃鐘玲身旁的老者,王運曾有過一面之緣,知道他乃是木靈宮宮主趙方永。他一直以為趙方永與黃固關係一般,與鍾玲關係也不會好到哪去,想不到他竟然是第一時間下去的。
“算了,我就先不下去了。兒女情長什麼的,不適合這個氛圍,萬一鍾玲因為過於思念我,再撲上來給我個擁抱,那多不好,畢竟這麼多人看著呢。”
“哼,鍾玲可別有什麼傷,不然,騰元州這幫兔崽子,一個都別想跑。”
“嗯,那邊是還剩四個人嗎?看來與胡大哥說的一樣,剛剛死的這個應該是鍾玲對戰的第三個人了。還好,緊趕慢趕的,總算趕上了,不然,以鍾玲的性子,肯定會再堅持下去,這可不行。”
“很好!就剩四個渣渣了,待我將他們解決掉,把騰元州這幫兔崽子灰溜溜的趕回去!”
戰鬥結束後,除了第一時間來到黃鐘玲身邊檢視傷勢的趙方永,以及那個一臉不爽的,準備下去搬屍的少年,其他人,均陷入到最後的精彩碰撞中,久久無言。
而王運沒有遮掩的嘟囔聲,便清晰的被他周圍的人們聽到了。
“瞪我幹嘛?你們有毛病啊?一個個哭喪著臉,我們贏了好吧!”
王運見身旁之人對自己投來的莫名其妙的敵意目光,一臉怪異的回懟了一句。接著,他朝著仰著頭,一臉笑容的望向自己的黃鐘玲大聲喊道:“聽話,上來!下面交給我!我把騰元州那幫人打成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