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態,一直在朝著眾人完全無法預料的一面發展。
月影山上下,對兩方天驕的對決有所期待的某些人,或者說只是抱著某些目的前來參與這盛世的某些人,眼前這一幕,讓他們感覺到了荒誕與難以置信。
兩州的關係,到這種程度了?不是說騰元州只是風評不好嘛,對內各種鎮壓之類的,怎麼,為啥大家一副要幹起來的樣子?
不得不說,袁竺嘴角的鮮血,只要不是傻子,都已經看出不對了,不對,是非常的不對。
男子轉過頭來,盯著袁竺倔強的表情看了一會,在愈發窒息的氣氛中,輕輕擺了擺手。
頓時,刀疤客的威壓消失,五位宮主身子一晃,踉蹌了一下後怒視刀疤客,樂七七剛要開口,被袁竺攔了下來。
這番交鋒說來複雜,實則並沒有過多久。留在宮商峰的,除了學宮上下,還有各地一些實力高強或者地位尊貴之人,在這短暫的交鋒中,他們也反應過來,甚至有不少人朝著五位宮主走來。自家地盤上,不至於被人如此欺辱。
“忘了說了,吾乃騰元州州主,餘尹。諸位稍安勿躁。”
男子再度抱了抱拳,環顧一週,清朗的聲音,讓眾人的腳步為之一頓,繼而臉上出現一抹複雜而又震驚的表情。
這一刻,他的氣勢明明只有六品靈師的程度,但在刀疤客的身邊,卻絲毫不掩其鋒芒,甚至帶給人的震撼遠超刀疤客。
“怎麼會?那個劊子手餘尹?”
“傳聞中因為天林府城有人對其不滿,從而將整座府城屠戮殆盡的那個魔頭?”
“他不是因為仇家太多,常年躲在騰元州州城嗎?他竟然敢出來。”
一時間,眾人的驚呼聲此起彼伏,男子的身影,在眾人心目中突然多出了很多形象,但無一例外的,這些形象與血腥、殘忍等特徵緊緊相連。
眾人的驚呼聲對餘尹沒有任何影響,他從始至終,都是保持一種平淡且親和的狀態。
“五人不合適,六人吧,三人一小隊,剛好兩個小隊。”
他看著袁竺,話語中有不容置疑的意味,他的強勢,並沒有因為月影山中那位靈帝氣息的變化而有所改變。
他未等對方回應,轉過頭來,對站的的筆直的騰元州前十席學子說道:“你們六個,下去。”
被他視線掃到的六位學子,扭頭看了眼黃鐘鈴等人,眼中出現了一抹生氣,他們詭異的笑了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幾個起落,消失在下方的五行擂臺中。
袁竺用袖口擦拭了下嘴角,他一邊漫不經心的用手指探尋著左邊鼻孔的奧秘,一邊不緊不慢的走向黃鐘鈴等人。
全場的目光,在他與餘尹之間,來回徘徊。
“大人有要事沒回來,但你們不要擔心。騰元州這些來客,還不至於客大欺店。不過既然客人提出了一些不算太過分的要求,我們也可以滿足他們。不管用什麼方式戰鬥,只要擊敗他們,他們都無話可說。”
袁竺一一掃過
這些受到學宮,乃至月琵州眾多世家以及靈師注目的天驕,將第一輪六人對六人的戰鬥做了首肯。
如他所料,這十人,並沒有因為靈帝的存在與餘尹這個劊子手的出其不意而自亂陣腳,他們的目光中,只有屬於他們的那份驕傲,那份立於整個月琵州同齡人、乃至整個大夏無敵的傲然。
這份傲然中,有黃鐘鈴的水波不驚,有楊青青的冷淡,有孫倩安的期待,有張文育的躍躍欲試,有李棟號的自信,等等。
他將內心的擔憂壓下,換了個手,繼續探索起右邊鼻孔的奧秘。
“但是,你們的對手有些問題,現在我還看不出來。但是,你們一定要注意兩點:一,不要分的太散,一定要在各自視線之中;二,不要冒進,任何時候,任何時候,都要以保護好自己為前提。我們,會一直看著的。”
他的話語聽不出什麼情緒,一如剛才,但連說兩遍的“任何時候”,已經給這十人提了醒。畢竟,能成為一州之地的絕世天驕,他們不光有實力,還有腦子。
他們默默的點了點頭,眼中,認真而期待。
“王睿央、李棟號、段玄、趙曉馨、楊恭、董闢晉,你們六人下去。”
第一場,也是唯一一場多人運動,就這樣被袁竺敲定下來。
“袁竺…袁宮主,我們呢?”
袁竺看了眼一臉焦急的張文育,他默默走到對方身邊,小聲說道:“你,是我們的殺手鐧。”
頓時,張文育一臉笑意,學著王睿央,雙手抱胸,露出一副你們先上,有事我來處理的滿意表情。
他迎來的,是另外六人的輕笑聲,以及除黃鐘鈴和楊青青外,孫倩安往外挪步的回應。
“哼,希望你們能輕鬆取勝。”
看著六人向五行擂臺下去的身影,他內心傲嬌的閃過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