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一個少年,坐在一把木質小椅子上,呼呼的喘著粗氣,他的腳邊,放著一杆染滿了鮮血的長槍,槍頭鋒利,充斥著一股肅殺之意。
“你怎麼樣?”他的身旁,一位光頭少年一臉倦容,關心的問道。
“還行,就是胳膊酸的厲害,估計再上場的話可能堅持不了太久。”前者將呼吸慢慢調勻,回應道。
“沒受傷吧?”光頭少年繼續問道。
“沒有。你的靈訣恰到好處,尤其是剛才那個霧眼,讓那隻破鳥上當了。可能你看的驚險,其實沒什麼大礙,它是擦著我脖子飛過去的。”想到剛才一幕,少年的話語不禁多了起來,不過,他語氣中的興奮之情,卻帶著一股濃濃的無力感。
“好了,抓緊休息一會吧,估計兩個時辰左右又該我們上場了,別讓黃鐘玲他們等久了。”
毫無疑問,兩個對話的少年正是張文育和曹霽聰。他們,此時剛剛從與獸群對戰的前線撤下,稍作休息。
聽他們話的意思,黃鐘玲也與他們在一起,只不過,她此時應該是在與群獸廝殺。
曹霽聰說完這句話,見張文育沒有回應,他扭頭一看,發現對方已經歪著頭,睡了過去。不一會,輕微的鼾聲便響了起來。
曹霽聰無奈的笑了笑,“這幾天,辛苦你了。”說罷,他也閉上眼睛,準備恢復靈氣。
眼簾閉合的瞬間,一股強烈的睏意便席捲而來,這種感覺極為強烈,讓他心神差點失守,睡了過去。那種身體中每個細胞都在發出嗜睡的感覺,仿若有億萬個聲音在他腦海中不停催眠,“睡吧,睡吧。”
換成王運的話,這種情況下可能會調侃一句,“睡你麻痺起來嗨。”然後在這種對抗中吸收靈氣。
對於曹霽聰而言,他的方法則要極端一些,他上下頜閉合,用力咬了下舌尖。強烈的疼痛感猶如一聲棒喝,讓他全身每個角落都為之一振,嗜睡感頃刻間如潮水般褪去,讓他清醒不少。
趁這時機,他強打精神,迅速進入修行狀態,吸收天地靈氣來填充他那近乎枯竭的水靈塔。
他很清楚,這種方法,雖然會換得一時清醒,但褪去的嗜睡感並不會消失,它只是在默默的積攢力量,待下次浪潮來臨時,必然會把他整個捲進去。因此,他甚至有些不顧經脈的損傷,強行吸收大量的靈氣,只為了能夠在睡去之前,多補充一些靈氣。
果不其然,嗜睡感在他回覆靈氣的時間,默默積蓄力量,不一會,便化為更大的浪潮,朝著他呼嘯而來。
在他睡過去的前一刻,他的耳邊響起一陣驚呼聲,那陣驚呼聲,正是從前方的戰場傳來。
“那是?那是王運?!”
“是首席!真的是首席!”
“王運?”曹霽聰腦海中閃過這兩個字,他再也控制不住,疲憊的睡了過去。
兩人所處的地方,是一個小房子外面,周圍擺著幾個小椅子,不遠處,有兩個綠柳輕輕垂擺,除此之外,便是錯落的屋舍,密密麻麻的分佈著,遮掩了視野。若是來幾個老者,再擺上一個棋盤,旁邊斟一壺茶,可謂是歲月靜好的田園風貌。
前提是沒有一牆之隔的激烈廝殺聲的話。
沒錯,他們所在的地方,便是位於村落最邊緣的位置,兩丈開外,便是護佑著村落的木質圍牆,牆外,就是那近乎瘋狂的想要衝進來的獸群。
不過,對於兩個已經睡死過去的少年來講,戰場的喧譁已經對他們構不成影響。至於安全問題,他們相信同伴,相信不會在這麼近的地方遭到攻擊,哪怕是天上飛的。
低矮的圍牆之外,殺戮、血腥、殘酷的一幕正在上演。
數量繁多的走獸與一些異獸,在氣氛躁動的獸群裹挾下,朝著圍牆瘋狂衝擊。圍牆上方,或是圍牆外面,那幾個人族少年,在這股洪流的衝擊下是如此單薄,仿若下一刻就要被淹沒。
但是,他們的臉上哪怕佈滿倦容,哪怕眼中全是血絲,依舊如一道堤壩,將這股洪流無情的攔在圍欄之外。
而這群人中,有幾個王運非常熟悉的身影。
稍前一會。
一頭二品異獸疾風豹,潛伏在獸群中,在一個人族少女的靈訣剛剛用盡時,突然從一旁殺出,那迅猛的速度,快如閃電,下一刻就要將少女撲倒,狠狠咬下。
疾風豹,富有叢林暗殺者的美譽。它的實力雖然在二品異獸中處於墊底的層次,但其威脅卻遠勝於恐熊這樣的異獸。它善於隱匿,慣用突襲,往往潛伏在叢林之中,悄悄的靠近目標。
而他的能力則是與之相得益彰,名為疾風,可以將它原本就敏捷的身手再次提高一大塊,在目標反應過來前,將對方撲倒,絞殺。也是他名字的由來。
少女不知道是沒有發覺,還是發覺了也無力理會,只見她臉色一白,一道火之箭矢隨即射出,向著攻向她同伴的一個雀午鳥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