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道理,面對一個冷靜的敵人和一個失去理智的敵人,兩者各有優劣。
冷靜的敵人會步步為營,蠶食對手,一步步將對手逼到失敗的邊緣,若他實力佔優或者與你實力相仿,那你基本勝利無望。
而一個失去理智的人,只能單憑蠻力,將自身力量短時間內消耗殆盡,爆發雖強,但對手只需要避其鋒芒,靜待時機便可。
當然,失去理智之人有時也有奇效,在實力懸殊的戰鬥中,說不定真能一頓爆發,亂拳打死老師傅,這也並非不可能。
不過,兩個山窮水盡之人的戰鬥中,不把握好每一份力量,不精打細算的算計對手,勝利的天平,肯定會垂青到另外一方。
趙希字,便是這樣的情況。
從他祖源天賦爆發以來,勝利的曙光便已經照在他的身上。他只需要抓住王運受傷,喪失行動能力這點,不斷控制鞭植進行攻擊,一點點的蠶食王運,只要再給他多增加點傷口,這場戰鬥,王運不用盲僧附身的話,結果毋庸置疑。
可是,心思深沉,長久浸淫在陰謀學、人性學中的趙希字,怎麼也不會想到會被王運刺激到這個地步,失去理智的他,只想將眼前之人千插萬插,怎麼還會想到一道枝條不行,可以兩道枝條一起上的戰術,戰鬥至今,要不就一根根次序攻擊,要不就四根枝條一擁而上。
結果,就是四道枝條被一鍋端,靈塔中也空蕩蕩的,僅剩一絲靈氣,手中的牌,全部打光。
而這聲“七”,真的猶如一把尖刀,刺入趙希字的心臟。
這聲“七”,聲音不大,但是在戰鬥停歇的間隙,還是很清楚的傳到了臺下眾人的耳中,更是將屏氣凝神的一眾學子直接引爆。
“瘋了瘋了!我這是看了一場什麼樣的戰鬥?”一個少年愣愣的看著臺上,喃喃自語。
“祖源天賦!真的是祖源天賦,剛剛和前十席確認過了,趙希字掌握的,應該是祖源天賦中的植物生長!”另外一處,一個個頭不小的少年,一臉興奮和豔羨,不停的嚷嚷著,他的大嗓門,直接將周圍眾人的眼光牢牢吸引。
“什麼?祖源天賦?錢問塵那樣的能力?”
“怪不得每次與他戰鬥都感覺怪怪的,會有鞭植不受控的問題,原來他是用了植物生長悄悄改變了控制的枝條,才會有控制不好的感覺。”
“喂喂喂,你們關注的點不對啊!七啊!第七發火球了!誰剛才嚷嚷的,說王運昨天才掌握火球?敢騙老孃!”一位穿著短褲,留著利落短髮的少女,璞一開口,就將眾人的討論重心轉移到王運身上。
旁邊,一個跟班似的男生忙不迭點頭,附和道:“對啊,這太誇張了,王運在與葉頁夜交手的時候用過一次火球,趙希字還沒有計算他上午的戰鬥中是否用過火球,即便如此,王運今天下午已經釋放了七次火球了。這不可能啊!”
“倒不是不可能,如今的火靈宮弱冠首席,也是剛一掌握火球,便是能釋放七次的狠人,只不過那位可是連大人都稱讚過的,萬萬沒想到,今天見證了另外一位狠人的出現,可惜了。”一位文士打扮,與學宮衣服格格不入的少年,手搖紙扇,搖頭晃腦的說道。
見眾人的眼光匯聚在自己身上,他忍住內心的自得,繼續說道:“不過,這場戰鬥結果已分,趙希字雖然犯了些錯誤,但是不妨礙他教訓一個雙腿受傷的對手,植物生長這樣的祖源天賦,對他的虛弱來講,簡直是如虎添翼,王運輸的不冤。”
旁邊,一個被王運頑強戰鬥,危機時刻每每有精妙之舉所歎服的面板略黑的少年聽聞,漲紅著脖子,激烈反對道:“才不會呢,你看王運之前的戰鬥,三尺之內,唯他無敵。趙希字之前控制鞭植時對王運的攻擊就收效甚微,現在他彈盡糧絕,拿什麼和王運打?”
這個少年很是迷信王運的近戰實力,反對的聲音很大,讓那個文士樣的少年一時間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他將紙扇一收,直接轉頭問向後者,“你是哪個靈者的?排名幾何啊?我怎麼沒見過你?”
“關你何事。”少年一句話,嗆的對方難受不已。
面對任何問題,都可以用到的兩大終極回答:關你何事?關我何事?出現了,在這個少年的嘴中出現了!
文士樣的少年見周圍眾人臉上帶著笑,將視線從他身上移走,為了面子,他趕忙大聲回應:“哼,肯定是排名差,不敢說!我可是金靈宮第七席!我幹嘛和你一般見識,這場戰鬥,肯定是趙希字獲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