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春意盎然。
視線盡頭,是一幅畫卷,畫面上,四座大山直透雲霄,山腳有碧波盪漾,水面上舟船繁多,其中一座山上,更是人煙鼎沸,各式各樣的小人和屋舍密佈,好一幅優美的山水畫。
絕妙的是,看著畫中景,身在景中畫,如此意境,當真妙哉。
鼻尖充斥著淡淡的檀木香,陽光透過鏤空的雕花窗欞,在室內灑下點點光暈。
畫卷下方,是一座高臺,上方擺著一座奇異的石頭。再將視線拉近,是一個八仙桌,旁邊四把高背椅子,方正的組成了家中最常見的組合。
往右側看去,盡頭是一個緊閉的屋門,屋門旁,一座樓梯伸向二樓,而從八仙桌到右側的空間,除了中間走路的位置,全被花的海洋佔據了。
往左側看去,足有三間正屋面積的空間裡,被白色的毛毯鋪滿,毛毯上,充斥著各種事物,書本,案几,枕頭等,溫馨舒適之感油然而生。
王運和張文育對視了一眼,眼裡的興奮轉為疑惑,這怎麼看,都不太像是給學子居住的啊。
王運仔細回憶了下剛才地圖上的位置,再三確認無誤後,決定順其自然,管他呢,哪有嫌自己居住環境好的道理,先睡他個心滿意足。
兩人當即決定,睡醒後,以悠閒的姿態,瀏覽下這個今後的住處,現在的問題嘛,睡覺!
兩人上樓後,分別找了個房間,推門進去,把身體往床上一扔,埋頭就睡,倒下的那一瞬間,王運只有兩個念頭,“好舒服啊,好香啊。”
五曲城前往東昌府城的路上。
與來時並無不同,東昌府學宮一行人在土巨人上,眺望著遠處的風景,只是眾人的心態,卻不同了。
這次歸途,一眾學子是懷揣著對勝利的喜悅,加上這次歷練斬獲第一,每個人都分配到了相應的獎勵,可謂是皆大歡喜。
平臺上其中一個位置,王豪、黃固正在討論著什麼,一旁的黃鐘鈴和嚴茹,時不時的豎起耳朵旁聽一下。
“看來算是虛驚一場,葉瀚陽是打定主意明哲保身了。”
黃固搖了搖頭,“他不是明哲保身,只是他與多數人一樣,在局勢尚未明確前,都不想輕易下場,畢竟若是站錯隊,後果可不是很好。”
“嗯嗯,不過昨晚他遙遙與我們相對的場面,還是讓我心有餘悸。”王豪後怕的說道。
“哈哈,看來位置不同,考慮的就不同了,你之前可沒這麼惜命。”黃固笑罵道。
王豪看了一眼偷偷聽著的黃鐘鈴和嚴茹一眼,反駁道:“還不是袁竺的餿主意,雖然初心很好,是為了給我掃清障礙,但確實冒險了點。”
王豪說道此,腦海中不禁回想起昨晚的場面。
三人深夜回到五曲城時,袁竺對王豪說道:“不要撤去土巨人,一路走到城門口,看看郡主葉瀚陽的反應,逼他此時做出選擇,讓其他人也都跳出來,方便後續能夠更好的執掌學宮。”
於是,在王豪反對,黃固贊同下,王豪無奈的控制著土巨人,從城東來到城門口,然後靜靜等待著。
事情正如袁竺所料,不多時,葉瀚陽從城裡飛起,遙遙與三人相對。
兩方都沒有言語,不過有越來越多的人從城裡出現,站在各個高樓處,凝視著對峙的雙方。
過了不久,在眾人看來,足有一個時辰漫長的光景裡。葉瀚陽才緩緩開口道:“看樣子,新祭酒已經被任命了?袁竺嗎?”
袁竺搖了搖頭,戳了下王豪肩膀,示意他來回應,王豪想了想,朗聲道:
“白止林以下犯上,背叛大人,聽命於喬傀,勾結海族,並且策劃了年初的學子襲擊一事。這次更是變本加厲,在路途中襲殺護送張文育去州城的袁竺一行,不過已當場伏誅。喬傀動盪州學宮,也已經隕落。大人命我為五曲郡祭酒,葉城主,有禮了。”
葉瀚陽靜靜聽完,又抬頭看了眼正濃的月色,轉身飛往城中,消失不見。
王豪皺了皺眉,剛要開口,袁竺搖了搖頭,“這結果挺好的,他這算表明態度了,和白止林一樣,你負責你的學宮,學宮之事,他不會插手,也不會支援。我以為他會出手呢,都做好戰死的準備了,看來大人還是多少料到他的反應了。”
袁竺說完指了指一同離去的幾個身影,“不用給你介紹了吧,你也都認識。土靈宮都瓦,火靈宮章書四,看樣子他倆和葉瀚陽做了同樣的選擇。”
“好在金靈宮張計和木靈宮王世生還在,也算表示支援。”黃固在一旁安慰道。
“哈哈,我用不著安慰。我這個祭酒位置還是很清楚的,千金買馬骨嘛,大人雖然年輕,但是手段還是很不錯的,不然也不會將月琵州局勢一點點扭轉過來。”王豪笑了笑,“再說,還是很出乎我預料的,我原本以為沒有一位宮主會支援我呢,連趙總教頭都在,我這已經很知足了。”
“嗯,那多的不說了,我和黃固先去休息了,明天一早你們先回吧,我收拾下,順便找個繼任的。”袁竺淡淡說道。
想到此,王豪倒是沒了以往的樂觀,“也就是你在這,換做袁竺在此,我就不好意思說了,不然他肯定看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