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充斥著淡淡清香的屋子中,躺在床上的王運睜開了眼睛。
先是普遍的哲學三大問: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要到哪裡去?
然後王運簡單的感受了下,此時的自己精力十足,身體無傷,有種睡飽睡足的滿足感,完全沒有長時間昏迷過後的虛弱感和飢餓感。
王運回想了下昏迷之前的事情,想起了重傷的黃鐘玲,立馬翻身下床,推門而出。
此時天色已晚,推門而出的王運縮了下身子,畢竟這個時節的天氣還是有些料峭的。靜悄悄的院子中,只有王運的推門聲傳出。
還未等王運邁步,旁邊小屋中有一小姑娘應聲而出。樸素的衣服,纖弱的身體,年紀與王運相仿。
小姑娘未等王運開口,就驚喜道:“呀,小哥你醒啦?先回屋子吧,屋外寒霜重,我去喊老爺來。”
話畢,小姑娘側身施了個禮,然後就推開院門找人去了。
王運一大堆話噎在喉嚨中,想了想,還是決定回屋等待。
不一會,屋門應聲推開,兩人走了進來。
走在前邊的是身著一襲紫衣的男子,看著五十來歲,面容和善,身型挺拔,對著王運善意的點了下頭。
後方則是跟著剛才見到的那個小姑娘。
前方男子伸手虛按,示意王運坐下談話,隨後待兩人入座後,開口道:“小友你好,老夫黃固,你可以稱呼我黃靈師,乃是鍾玲這丫頭的爺爺。小友已昏睡兩日有餘,身體可有恙?”
王運聽聞趕忙起身,黃固擺了下手,示意無需多禮。王運接著坐下答道:“黃靈師好,我身體完全無礙,狀態很好。”頓了一下忙問道:“請問鍾玲怎麼樣了?”
黃固笑了笑,開口回應道:“我檢視過你的身體,無甚傷勢,就是脫力嚴重,因此昏迷過去了。這兩天我已經讓人給你餵食過露垠丹,可保證身體養分。”
說道此處,黃固面色變得威嚴,清了下嗓子說道:“鍾玲無甚大礙,傷勢已經穩定住了,只是現在還沒有醒轉過來,休息兩天應當可以甦醒。小友,當時發生了什麼?若是方便,還請一一告知。”
王運終於是放下了那顆擔憂的心,想起昏迷前的點滴,真的是對黃鐘玲擔憂不已,生怕醒過來聽到的就是自己不能接受的結果。如今親耳聽到黃鐘玲爺爺的話,懸著的心終於是落地了。
只是當時的情況,王運壓根沒法做到實話實說。雖然現在看情形自己是被黃家之人帶回了家中照顧,鍾玲家人更是態度和善。但是隻風靈氣一事就解釋不清了,十四歲的四品火靈師?呵呵,別鬧。
王運略一沉浸,便開口道:“黃靈師客氣了,當日之事,晚輩自當悉數告知:
當日隊伍開拔之際,海族來襲,後來鍾玲告訴我,我才瞭解到敵人是洫族。我二人被水幕衝進樹林之中,為了躲避洫族殺戮,拖延到董師來救,我們當即決定往樹林深處跑去。只是前行沒多久,就被一個洫族攔住了。
鍾玲這時候控制樹木枝幹禦敵,我自幼習練武藝,上前阻擋了他稍稍一會,現在想來也是因為這個洫族有拿我們取樂之意,否則我肯定不是一合之敵。
然而差距懸殊,我被一下擊飛,洫族待探出利爪解決掉我,被鍾玲攔住,鍾玲因此被洫族殺傷,然後就暈過去了。那個洫族本可能要更進一步傷害鍾玲,突然不知道怎麼的就被一股靈氣帶著撞向了一旁的大樹,然後就一直被定在樹上沒有下來。
我當時見鍾玲受傷,憤怒異常,也沒有思慮前後,就隨手撿起一個石頭衝向那個洫族,他一直被定住無法動彈,然後被我用石頭敲死了。
再後來我見鍾玲醒來,她告知我董師有藥可以救她,我便朝樹林外跑去求援了,因為長時間急行軍加上之前的躲避和打鬥,跑著跑著就暈倒了,之後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直到剛剛醒來。”
王運想了想,這麼敘述,雖然略有紕漏,比如自己一個普通少年可以阻攔一個洫族,不過想來董師說抱團禦敵可以抗住洫族進攻,自己說阻擋個洫族一會也並非不可能。至於最關鍵的束縛擊把洫族定住的場面,那時鐘玲已經暈過去了,又無旁人看到,我這麼說也沒事。反正再細問,我就是一問三不知。
黃固一直在安靜的聽王運回想,待王運說完後,黃固感嘆道:“想來你二人還是幸運的,被衝入樹林的學宮學子大多躲過了洫族最開始的殺戮。只是你二人也是不幸的,”說到此,黃固略為怪異的看了王運一眼,繼續道:”被唯一一個二品洫族追殺,想來是有人族強者路過,隨手解救了你們,小兄弟也算手刃了一個二品洫族。”
。。。。。。二品?王運嘴角抽了下,每品之間差距明顯,這個自己還是清楚的。我還說阻擋了下,要是黃鐘玲醒來說我們打的旗鼓相當、五五開,我怕不是要驚爆黃靈師吧,幸好他重點放在路過的人族強者上了。
黃固只是前來詢問下當時情況,主要是瞭解鍾玲受傷經過,以及看是否有路過的風靈者線索,現場看來,當時用的乃是一種新的強大靈訣,不引人注意是不可能的。
黃固簡單的和王運說了下後續之事,然後略微聊了兩句,便以王運剛剛甦醒、多休息為由,先行離開了。
二人走後,王運還在回想剛才的對話。黃固告訴了王運很多事情,王運才清楚了當時的具體情況。
洫族這次的襲擊非常突然,加上東昌府身處大夏內部。學宮往常每年的帶隊之人均為普通老師,此次恰好學宮金靈宮宮主董意全靜極思動,帶隊去槐央鎮,否則後果更加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