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晉從一個服務員手裡拿過一條毛巾,蓋在頭上,用一隻手按著,他走到卜子墨面前,一把推開還舉著棒球棍的那個小混混,對著卜子墨說道:“有種你他釀的就開槍,小爺我要是眨一下眼睛,我就是你養的。”
王晉說著就把腦袋抵在了卜子墨的槍口上。
卜子墨臉上溼漉漉的,還在滴水,他看著眼前的王晉,眼神複雜,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王晉等了一會兒,就後退一步,抬起頭,看著卜子墨說道:“怎麼?不敢開槍了?”
卜子墨默然。
“你以為你還是個警察啊?你現在是個通緝犯,通緝犯知道嗎?你不想著跑路,居然還跑到我們這裡來鬧事,你問問他們。”
王晉環顧一週繼續說道:“在場的哪個不是出來混的?平日裡,我們見到你們要繞著走,可是現在呢?我們沒幹殺人放火的違法的事情,我們不怕,雖然我們是出來混的,是你們這些當警察的嘴裡的所謂的社會的垃圾,渣滓,但是,我們從來不會對著自己的兄弟下刀子,你呢?卜警官,我可是聽說了,在前不久,七月十二號那天,市刑偵二隊死了個副隊長,我記得是叫趙華,是你開槍打死的吧?”
卜子墨原本複雜的神色,在聽到王晉那挑釁至極的話語之後,眼睛開始充血,表情變得猙獰起來,他握住手槍的手不由的又握緊了幾分,似乎隨時都會開槍打死眼前這個,自己曾經最不想看到的垃圾,渣滓,敗類。
“怎麼?卜警官,生氣了?那你開槍打死我啊?來啊!”
王晉一邊說著,一邊再次把腦袋抵在了卜子墨的手槍槍口,這次,王晉沒有低頭,而是直視著卜子墨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
王晉的聲音不大,可是在這間不大的寂靜無聲的酒吧顯得格外的響亮,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清晰的聽到了王晉的話語,還在酒吧看戲的眾人,這才發現,原來現場那個拿著手槍的傢伙就是近期警方正在通緝的卜子墨,隨即,現場就變得亂哄哄起來,眾人都在下面議論紛紛。
“我艹,都變成通緝犯了,他不選擇跑路,還留在這裡幹什麼啊?”
“誰知道呢,不過,我也聽說了,在前不久,七月十二號那天,在齊家莊發生了一次槍擊案和爆炸案,市公安總局刑偵二隊的一個副隊長死了,據說是被自己人開槍打死的。”
“真的嗎?我怎麼聽說他是被炸死的呢?”
“不對,是被他們自己人打死的,而且,在那個警察死了之後,對方還補槍了。”
“這的有這事兒?在背後下黑手的是誰啊?”
“諾,就是那個現在拿著槍對著王晉那小子的傢伙。”
“啊?是他啊,我說警方為什麼會通緝他呢?”
“哎,誰說不是呢?”
“哎,聽說公安局那天貼出了懸賞通告,只要有人發現了卜子墨的下落,舉報的話就可以拿到一筆豐厚的獎金耶,你們說...”
“哎呦我去,你小子什麼時候變成良好市民了?要錢不要命了?他手裡可有槍啊。”
“怕什麼,我又不是警察,我又不去跟他真刀真槍的幹,我就是打個舉報電話而已,讓警察來抓他,反正對於這種出賣自己兄弟的人,我是看不慣,如果不是看在他手裡有槍的話,我早就上去幹他丫的了。”
“切,你就吹吧,反正吹牛不上稅。”
“......”
卜子墨聽著周圍的議論聲,還有那些充滿了不懷好意的視線,卜子墨甚至看到有幾個人,已經站起身,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樣子,卜子墨知道,硬來不是辦法,他在回過頭,看著眼前站在自己面前的王晉,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告訴王宏,我會去找他的,讓他等著吧,他的死期就要到了。”
說完這句話,卜子墨就朝門口走去,原本還有人準備攔住他去路的,但是,當他們看到卜子墨重新開啟手槍保險的時候,他們權衡一番還是讓開了道路,而卜子墨也順利的離開了酒吧,然後迅速的消失在黑夜之中。
王晉在面對卜子墨的時候,一直背對著眾人,站在吧檯前面,當卜子墨離開之後,一直看起來無所畏懼的他,也不由得長長的撥出一口氣來,面對著黑黝黝的槍口,沒有人不怕,更何況是一個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呢,他之所以這麼做,一來是因為現場有很多他熟悉的人,這些人不管以前是好是壞,是友是敵,最起碼,有了這群人在場,在氣勢上他可以壓倒卜子墨,二來,他篤定卜子墨不敢開槍,不管是因為卜子墨曾經是警察的緣故,還是他目前的處境來說,只要他開槍,槍聲一響,卜子墨能否活著走出酒吧就是個問題,就算他活著走出去了,等待他的只要警察。
王晉把視線從門口收回,對著眾人說道:“抱歉了各位,照顧不周,讓你們看笑話了,今天在場的各位,酒水一律打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