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宋卓明感到身心俱疲,與何孝、曹雅達的算計和爭鬥,與寇仲的交涉,最後又與徐朗的商談生路以及戰隊的事情。
精神力已經大幅度下降,此時已經有些睜不開眼睛。
一般來說執行者在執行任務期間,很少有可以休息的時間。
第一是時間上的緊迫,線索轉瞬即逝,必須要爭分奪秒;第二是一般的新人在進入任務之後都會先是驚慌,也沒有心思去睡覺,但是這種狀態持續一段時間過後,就會帶來深深的疲憊,但又更加不敢睡,因為惡靈隨時可能會出現。
宋卓明儘管是任務第二天進入的房間,但是在報社內部等待之時,他也沒時間去休息,這樣算來他已經將近三天兩夜沒有閤眼。
此時雙眼通紅,面色也開始泛白,尤其是長期的思維活躍,導致他身體上各種狀況頻發,事實上剛才在穿梭在各個房間之時,他已經感覺到有一絲無力。
宋卓明也顧不得髒,隨手從水溝裡沾了一把,淋在臉上,感受著水的冰涼,試圖這樣能夠讓他打起一些精神。
再度向前爬,他來到了二號房間,這裡是何孝的地盤。
他還沒有進入房間,就聽到陣陣硬物砸擊牆體的叮噹聲,還有活人粗壯的喘息聲,看起來好像有人在做什麼體力活。
宋卓明有些狐疑地緩緩從洞口爬了出來,映入眼簾的正是何孝赤著上身,上衣已經被他甩在了腳下,不算健壯的背影,此時滿是大汗。
手裡正拿著兩塊不知是哪個部位的骨骼,但卻足夠堅韌,正不斷地砸著南牆的洞口,看得出來洞口附近的石壁已經有些鬆動,估計沒幾下就會滑落一部分。
何孝弓著腰對於後方的宋卓明完全沒有反應,甚至根本不知道宋卓明已經臨近的腳步聲。
“你在幹什麼?”
一聲冷冷的話語從何孝的背後響起,這讓何孝渾身一激靈,差點從原地跳起來,趕忙轉身,那滿是驚慌的面孔,在對上了宋卓明冷酷的眼神之時,才終於消散。
何孝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長舒了一口氣,“嚇死我了,是小兄弟你啊,我都沒聽見你回來了。”
宋卓明看了看他手裡的骨骼,又看了看牆上的創面,暗自點頭。
看來他與徐朗的推測是正確的,何孝果然中計,竟然真的在試圖開拓前往一號房間的通道,他心中暗自嗤笑,但是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變化。
“你這是什麼意思?”
何孝的模樣看起來有些不太想面對宋卓明,畢竟在不久之前他還聯合曹雅達險些將其害死,心知理虧,態度也委婉許多。
“開闢通道嘛,水溝的作用很大,很可能與生路有關係,多鑿出一條路終究是有利的。”
宋卓明目光顯得有些冷漠,事實上他早就看透了這個所謂隊長的何孝,心底無比的險惡,嘴臉太過惡劣,現在得知他已經中計,也不需要多說些什麼,趁早離他遠點,看不見這張臉才好。
何孝看著宋卓明有了離去之意,眼珠一轉,嘿嘿一笑,掛著標誌性的憨厚笑容,迎了上去。
如果是一個外人,看到這張臉一定會覺得這是一個極為溫和的好人,但是現在在宋卓明看來,恨不得一刀將其捅死。
“小兄弟,你見到徐朗了吧?他那邊怎麼說,有生路的訊息嗎?”
宋卓明厭棄的看了他一眼,隱隱有些作嘔,但是略微尋思了一下,沒有回答,而是看了一眼他手裡的骨架,又看了一眼牆面的創口。
裝出一副面色深沉,極為不悅的樣子,冷哼一聲直接鑽進了洞口,好似根本沒有將他的詢問放在心上的樣子。
而何孝吃了一癟,面色有些尷尬,隨後又帶著暗恨看了一眼宋卓明離去的背影,不由得摸了摸耳垂下方的黑點通訊器。
但是這個時候,宋卓明即將離去的時候,忽然有一種感覺,彷彿何孝有哪裡不太一樣。
不由得再度回過頭瞥了一眼何孝,何孝此時正站在他的左後方,臉上脖頸邊不斷流下來的汗水預示著他的疲憊。
也正是這一眼,宋卓明的心底猛地一震,但是卻馬上消失,轉瞬消失在了洞口。
何孝看著宋卓明的離去,麵皮有些掛不住,暗自唾了一口,“你個小崽子,裝TM什麼裝,早晚讓你死在我手上!”
“不要憤怒,憤怒只會侵蝕你的理智,影響你的判斷!”神秘人懶散的語氣迴盪在何孝的耳邊。
何孝身軀一凜,頓時換上一副討好的表情,趕忙點頭。“是是是,先生教訓的是。”
“可是,經歷了曹雅達的死亡,我不相信宋卓明會與徐朗沒有任何溝通,可他這幅作態確實讓人氣憤。”
何孝的情緒還是有些過激,低聲暗罵,彷彿宋卓明不告訴他商討結果就該死一般。
“呵呵......”神秘人在通訊器那頭卻幽幽地笑了起來,這一笑讓何孝聽得脊背發涼,表情有些古怪。
而接下來神秘人說道:“小孩子畢竟是小孩子,即便他再是不凡,但終究帶著小孩子心性,如果他對於你的問話沒有任何應答,面無表情我或許會難以猜測出他們的對話,但他偏偏要裝作清高的冷哼嘲諷,這反倒讓我徹底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