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們吃肉,大夥兒就喝湯,總比什麼都沒有要好。
總而言之,天山現世那一刻,幾乎整個煉炁界,都同時動盪起來,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無比同時,茫茫遙遠的域外,也並不平靜。
本真教內部,一場恐怖的風暴,剛剛落下帷幕。
——第二教子姚殊死後,第一教子和第三教子明爭暗鬥,爾虞我詐,一直都沒分出個勝負上下。
本來大夥兒都以為還要鬥個至少十多二十年,結果沒想到,啪一聲,第一教子許無道,沒了。
無比突兀,毫無預兆。
甚至連同他第一天宮中忠於他的勢力和信徒,都在一夜之間,人間蒸發,沒剩下一點兒。
但驚訝歸驚訝。
哪怕再人道文明中,成王敗寇都已是常態。
更不要說在這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地本真教了。
許無道一死,大夥兒都已明白,神秘的第三教子已是唯一的教子,那些中立的護法和仙徒,立刻示好。
至於第一教子許無道?
誰啊?
真不熟。
而眾望所歸的第三教子,似乎……並沒有任何開心之意。
茫茫域外,無數邪穢拱衛之中,第三天宮。
同第一天宮那極為陰森的風格不同,第三天宮通體乳白之色,晶瑩剔透,白光氤氳,放在死氣沉沉的域外,就好似一朵鮮花開在了汙穢的沼澤裡。
此時此刻,第三天宮主殿。
第三教子渾身籠罩霧氣,仍不顯露絲毫身形和模樣。
底下,正是天卜道人,垂手而立。
“教子,一切都已辦妥。
那許無道剩下的勢力,盡數歸順,那些冥頑不靈的,還有假意投降的,都已肅清一空。他正在進行的計劃,也盡數被我們接管過來。
從此以後,本真教內,便沒有許無道這個人的絲毫痕跡了,教子大可以……高枕無憂。”
“嗯。”
那第三教子應了一聲,聲音不辨男女,不辨老幼。
片刻後,深吸了一口氣,搖頭道:“高枕無憂?天卜,你想得太過於天真了。真正的鬥爭,現在才……剛剛開始!”
天卜道人一愣。
那第三教子擺了擺手,顯然不願意多說,又道:“聽聞那許無道,臨死之前,還得到了同樣天外天的‘龍脈’刻畫之法?”
天卜道人點頭,“正是,根據他掌控的暗子彙報,那燭龍家主恨極了天葬淵上的看墳人,加上被燭龍世家背刺,所以被那位大人的力量蠱惑,將龍脈刻畫之法盡數交出。
據許無道手中的大護法說,他想要打通龍脈,策反燭龍。
可惜還沒來得及去實施,便被那天葬淵上的看墳人所殺,龍脈刻畫之法,也落在了我們手中。
教子,您是否也考慮策反燭龍?
貧道認為,燭龍同時被那閻魔聖尊和摩柯佛所針對,天機閣又默許了這般行為,他心底應當積滿了怨氣,如今我們這般一挑,應當能成。”
聽罷,第三教子卻搖了搖頭,“天卜,你想得太多了。天人,可不是那麼容易被策反的存在,燭龍那傢伙哪怕再蠻橫霸道,至少也是曾經的天人,不肯定歸順於我們。”
“可……”天卜道人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低下了頭,閉嘴不言。
“你想說,已經成功一次了?”
第三教子卻好似看透了他心中所想,開口道:“你說的是那金烏吧?天卜,你錯了,七聖八家十五御中,唯有大日聖地,乃是例外——金烏不過是大日聖地真正的創立者、真正的天人的後裔罷了。
哪怕身為古神,畜生也終究是畜生,還是失去了九尊分身的畜生。
倘若當真是那位喚作‘帝俊’的天人還執掌著大日聖地,慧佬們壓根兒就不可能策反那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