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易推門而入,隔著一道珠簾,隱約能看到裡面坐著一道人影,但卻看不清長相和裝扮。
這道珠簾懸掛的位置有些微妙,從外往裡看,視線很模糊,但從裡往外看,卻要清晰的多。
左易裝模作樣的拱手拜道:“在下易風,因先前的無意冒犯,特來向……婆婆請罪,若能讓婆婆消氣,易風甘願接受任何懲罰。”
“你,你叫我婆婆?”
任盈盈驚訝的低呼道。
那聲音如一汪清泉流落石間,清澈動聽,聞之盪滌心靈,妙不可言。
當然,也有可能是左易的錯覺。
左易本來還打算讓影子左二悄悄潛過去,看看裡面之人的容貌。
但這會兒他卻忽然打消了這個想法。
僅憑這婉轉動聽的聲音,已然令他心絃撩動,自己又何必操之過急呢?
萬一對方沒穿衣服,豈不是褻瀆了佳人……
只要知道里面的少女,肯定不會長的醜就是了,這種朦朧的美感,反而更別有一番風趣。
左易心裡憋著笑,故作驚訝的道:“您是綠竹翁老伯的姑姑,我不該叫您婆婆嗎?”
其實他心裡也挺納悶,就這麼好聽的少女聲音,只要不是傻子,應該都不會當成是老婆婆的聲音吧,真不知道令狐沖怎麼可能聽錯。
莫非那小子也是故意裝傻?
不管令狐沖是不是裝傻,但他左易肯定是裝的。
而且這一招也很湊效。
裡面的任盈盈驚愕了一霎,不禁又好氣又好笑,但她心中對左易的殺機,卻是突然消散了。
既然對方將她當成了老婆婆,那肯定就不會抱有褻瀆之心,先前的琴聲合奏,應該只是純粹音樂的演繹,是藝術的追求,跟其他無關。
況且,她透過珠簾,看到外面的少年俊美如畫,丰神如玉,風度翩翩,笑容和煦如風,也實在令她難以生出惡感。
於是,她語氣一轉,說道:“我……老身其實剛才也沒有生氣,只是對你有些好奇罷了,想看看是何人能有如此高明的琴技,既然誤會已解,那就沒事了。”
左易故作鬆了口大氣的樣子說道:“只要婆婆不怪罪易風便好,易風也可稍感心安。
不過婆婆誇在下的琴技高明,易風實在是汗顏。
在婆婆你面前,易風這點微末之技,如何敢稱高明?
反倒是婆婆你,竟然能以高歲之齡,以簫曲演繹出少女情懷,其惟妙惟肖,彷彿不染世間煙火,令易風著實欽佩萬分。
只可惜先前婆婆只演奏了一小半便被易風打擾了,實在是罪過。
易風在此斗膽,想邀請婆婆再次與晚輩合奏一曲,不知婆婆可否允准?”
“這……還是不要了,老身今天也乏了,改日吧。”任盈盈猶豫著說道。
“既如此,易風就不打擾婆婆休息了,只希望改日能有機會與婆婆再度合奏一曲,以滿足晚輩的夙願,告辭。”
左易倒也不再強求,反正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他不但強勢的闖入了任盈盈的生活,還在少女那一片平靜的心湖中狠狠的砸了一塊大石頭,驚起滔天水花。
估計裡面之人的心情到現在還未平復。
欲速則不達,慢慢來嘛。
看到左易要走,任盈盈忍不住又道:“易公子等一下,老身想問下,那首曲子叫什麼名字?又是何人所創?
我……老身活了近百歲,以前居然從未聽過這首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