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夜幕下只有幾盞暖黃色的路燈泛著螢火之光,城南的一棟廢棄大樓裡忽然接二連三走出了一群裝備精良的警察。
每一位警察身邊都跟著個帶著腳鐐和手銬的犯人,那叮叮噹噹的撞擊聲在寂靜的夜裡尤為清脆。
因他們而死的人不計其數,每撥通一個電話,每上當一個人……
偏偏這麼多條人命加起來也沒有壓彎他們的脊樑,就好像這些事與他們而言是家常便飯,根本就無關痛癢。
這些人的平均年齡大概在三十五歲左右,有的人甚至已經為人父母,卻還在做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
凌城跟在隊伍的最後面,看著天上與月爭輝的點點繁星,頓感悵然。
以往這種任務,沈麒麟都會和他一起執行,現在只剩他孤身一人嘍。
他輕輕的嘆息被路過的風吹散,留在了這個夜晚,留在了這個寒冬。
一根菸被點燃,霧氣繚繞間他似乎看見路對面的警員在向自己揮手。
“來了!”凌城匆忙的吸了一口手裡的煙,按在地上熄滅以後又撿了起來,然後便大步流星的朝著對面跑去。
路過道邊的垃圾桶時隨手把手裡的菸頭丟了進去。
警車沿著專用車道一路開回到警局,那群人都被押送至臨時監獄裡由獄警看管,只有他們所謂的那個經理被帶到了審訊室。
白年原本一直坐在那兒閉目養神,忽然一陣警笛聲傳進了耳朵裡,他嗖地一下睜開眼睛,快速走到窗邊往樓下看去。
城南的那夥兒人各個被反扣著雙手,他狠狠捏緊了手裡的窗簾,衝到閆拓面前指著窗外說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閆拓漫不經心抬頭看了他一眼,“什麼怎麼回事兒?”
“你自己去看!”白年小麥色的面板此刻有些張洪,整個人都略顯緊張。
閆拓不慌不忙的走到窗邊,緩緩把窗簾掀起一角往樓下看去,“沒什麼特別的啊,人不是抓到了麼?”
“就是因為人被抓到了我才生氣呢!不是你說的讓我相信自己人麼?但是他們怎麼還是被抓了!?”
白年因為生氣額角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
“我看白組長還沒搞明白,那群人和我們沒有一點兒關係,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何來自己人一說?”
閆拓回身靠在窗沿上,一雙深邃的眸子悄悄打量著白年。
他決定來個碟中諜中碟,就讓白年以為自己是馮凱派去王若身邊的臥底,說不定以後還能在他口中套出一些比較有用的資訊。
咔——
門口傳來一陣響聲,門把手隨之一動,凌城帶著一身寒氣走了進來。
“回來了。”閆拓看著凌城抿嘴一笑,稍稍一用力,腰身便離開了窗沿,他不緊不慢的邁著步子回到了辦公桌緩緩坐下。
白年眼神陰鬱,但是卻強撐著一絲笑臉看著凌城,“凌副組長旗開得勝,在下佩服。”
“剛來重案組總得做出點兒成績來,不然沒辦法交差。”
凌城摘了手套和圍脖,接了一杯熱水暖胃,還沒等坐下便想起來要審訊剛剛抓回來的那個經理,於是撂下手裡的水杯又圍上了圍脖。
“閆拓,剛剛抓回來的人我想現在就審,你幫我去做一下筆錄成麼?”
“沒問題,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