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式還是要走一走的,簡寧自顧自報數,不光糧食糕點,一根線一根針,哪哪天背來幾根蘿蔔,幾個冬瓜,多少野菜,多少斤野果子豁然在列。
密密麻麻七頁。
理清原主記憶耗死了簡寧億計腦細胞。
許婆子腦闊要炸了,還沒整明白好好的人怎麼忽然間徹底換了一副面孔,就聽簡寧魔音繞耳。
“總計,細糧四十三斤,粗糧三百一十斤,白糖四斤,紅糖六斤,肉十七斤,布票肉票若干。”之所以用若干形容,那是因為簡寧整理記憶的時候發現有好些個布票糖票有點模糊不清。
簡寧舔舔唇:“糕點那些零零散散的東西折算成細糧七斤,湊個五十整數,冬瓜南瓜的,野菜野果這些折算成粗糧,一樣湊個整數,四百。”
一堆數字嗡嗡往許婆子腦袋裡鑽。
“我看你好像迷糊不清,聽我報啊。”簡寧口乾舌燥:“細糧50斤,粗糧400斤,肉17斤,白糖4斤,紅糖6斤,布票、棉花票啥的總共二十張。”
“這麼多?”許婆子腦子完全不轉了,進入了呆滯狀態。
聽完簡寧報數,幾欲昏厥,血窟窿啊!
“你莫忘記時間跨度,整整六年哈,就這我還有好多記不清的。”簡寧面無表情道:“不要只想著掏出來痛,忘了吃的時候香。”
你痛,我還痛呢。農村糖票棉花票相當難搞,都是有定數的,那些票全是簡振軍出門做泥瓦工好不容易淘換來的。
也是他手藝好,四里八鄉有口碑,偶爾鎮上的人家專門找他去家做活,才弄了些稀罕票。
這些票大多花落許家。
真是舉一家之力供養一對寄生蟲。
比如,許婆子月事歷來肚痛,糖票不夠用,原主就挖空心思拿錢拿工分去淘換紅糖。
許婆子月月來大姨媽的那幾天,原主天不見亮爬起來,從村東頭走到村西頭,殷勤跑來許家盡孝。
煮飯洗衣,打掃房間,裡裡外外一手抓,一滴涼水不讓許婆子沾,貼心程度直接幹翻地主家丫鬟。
掏心掏肺把一對白眼狼服侍得舒舒服服。
結果呢,母子二人理所當然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