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恩發現坐在他對面的人一直盯著他看。
此時距離他離開布里卡已經過了兩天了,他踏上了前往絕境草地的旅途,現在正在一輛目的地為文斯頓市的列車上,在這之後還要輾轉數個地方才能到達絕境草地之外——歐茲等著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
至於布里卡的事,在它走上正軌之後,雷恩便沒有理由去關心那些和自己毫無關係的事了,他不是一個政客,甚至懶得去看新聞了解議會長還有劊子手的下場。
在列車上,他當時正低著頭望著自己手背上,被創口貼掩蓋住的蛇神鱗片,心想有沒有其他辦法擋住這東西,他就是因為覺得天天戴手套有些奇怪才用的創口貼,不過現在還是有些不自在,老想把那東西撕下來。
這時他注意到,好像有一道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雷恩抬起頭,發現坐在對面一個鬍子拉碴的男人正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
見到雷恩抬頭看了過來,他才反應過來。
“抱歉抱歉,我有些出神了,主要是因為你長的跟我一個朋友有三四分相像,他前兩天剛走。”
雷恩不知道該怎麼接這話,只能擺擺手:“沒事,節哀。”
他低下頭,繼續想之前的事,結果感覺對面的目光依舊在自己身上沒離開過。
雖然對面朋友去世了可以理解,不過一直盯著一個陌生人看也實在沒禮貌,弄得雷恩怪不自在的——越來越想把那創口貼撕了。
於是他再次抬起頭,直接果斷的問道:“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對面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不禮貌,又是一番道歉,然後說道:“其實我那位朋友有個遺願未了,我想......對了,還沒問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雷恩雖然隱約察覺到好像又雙叒叕有麻煩事上身,但也沒道理這時候就給人臉色,只能說道:“雷恩。”
“雷恩兄弟,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威勒,曾經是古納市的市長,我說的那位朋友,他叫多德,是古納下屬的柯美尼鎮的鎮長.......的門衛。你看,這是他的照片。”
威勒低頭從自己包裡翻出了一張照片,遞給了雷恩。
照片上是個大約三十多歲的男子,雷恩看了半天,也沒覺得跟自己有多像的,只能說臉型差不多。不過他有些好奇,這兩個人是怎麼當上的朋友,“你跟你那位朋友認識很久了?”
“不,我在兩個月前才第一次見過他。”
“那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是在監獄裡。”滿臉鬍子的威勒有些尷尬的笑了一聲:“我們兩都因為受賄進了監獄,前幾天他被實施了死刑,我則是剛好三年刑滿釋放了。”
“誒,不對吧。”雷恩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你是市長?”
“嗯。”
“他是鎮長的門衛?”
“對。”
“那為什麼他死刑,你就判了三年?”
“我總共就接了接了人家幾十萬,而且在監獄表現良好,所以減刑到了三年。多德除了受賄,還各種挪用公款,以權謀私,零零總總涉及的金額將近三個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