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橋是孫府的少爺,李寒冬是李府的少爺,小鎮就這兩個比較大的家族,也就他們倆算的上是富家少爺,但一山難容二虎,兩人誰也不服誰,經常會因為各種事情發生口角甚至是爭執,但這樣光明正大的約架還是比較少的,畢竟都還是孩子。
難得高薦之會邀請自己一起出去,徐長生想了想,下午也沒別的事,便答應了。
剛準備出門,突然又回到家中。從牆上的釘子上取下了一個彈弓,從牆角的木盒子裡抓起一把石子。
石子都是徐長生平時沒事時去河邊撿的。
至於彈弓,是熊有福離開小鎮的時候把自己的彈弓送給了徐長生,連彈弓的玩法,怎麼射的準之類的小技巧都是熊有福教給徐長生的。徐長生平日裡沒事的時候也喜歡拿著彈弓玩,久而久之,彈弓的準性也就起來了,不敢說是冠絕整個小鎮,但年輕一輩徐長生稱第二是沒人敢稱第一的。
等徐長生出了門,高薦之已經跑遠了,徐長生自己也識路,甚至比高薦之還要熟悉,繞過幾條偏僻的小道,於是比高薦之還先跑到穀場。
到了穀場已經圍了許多人了,基本上年輕一點的像古零清,梁米,呂品什麼的都來了。沒有了合適的位置,徐長生只好爬上附近一棵榆樹,坐在樹幹上,視野極為開闊,甚至比圍在第一圈的人看的還清楚。
高薦之來到之後還轉了幾圈,好像還在找徐長生,但是沒瞧見。
孫橋是中等身材,但手臂卻比旁人略長,李寒冬也和孫橋差不多高,但明顯肥了一圈,此刻兩人正被大家圍在最中間,好像在爭執著什麼,人多話嚷,徐長生只能聽個大概。
忽然徐長生看見巫維虎竟然坐在不遠處的圍牆上,一隻手拿著柄小匕首,轉啊轉的,看起來很威風。匕首似乎還很鋒利,隔著一段距離徐長生都能感覺到刀面上的反光有點刺眼,應該就是梁米上午的時候跟徐長生說的那把。
孫橋大喊了聲:“單挑就單挑,誰怕誰啊你個死胖子。”
李寒冬氣的就想動手,卻被古零清幾人死死的拉住,畢竟巫維虎手中還拿著刀,就算他不敢用刀子,但拿著就是個未知數。
古零清他爹就在李府名下的酒樓裡面管事,古零清自然站在李寒冬這邊,至於呂品和彭齊銘都是和古零清一起住在荷花巷的,從小一起長大,因為古零清家比較有錢,平日裡開銷也就比較大方,兩人也便一直跟著古零清廝混。
從體型看來單挑其實對孫橋還是比較有利的,聽見單挑,巫維虎立馬就來了興致,手一撐從圍牆上跳了下來。甩著匕首,人群立馬就讓開了一條道,誰都生怕巫維虎一不小心把刀子甩到他們身上。
“單挑?行啊,我當裁判,誰要是輸了不認賬,我就拿這把小匕首在他身上扎幾個大洞,看他怕不怕。”巫維虎走近了對他們兩人說道。
孫橋和李寒冬對視一眼,都比較贊同,畢竟也需要一個裁判,不然到時對方耍賴就不好了。
眾人散開圍成一個大圈,孫橋和李寒冬虎視眈眈地看著對方,忽然李寒冬低吼一聲,率先發起了進攻,揮舞著拳頭朝孫橋衝了過去。
孫橋也不畏懼,朝著李寒冬迎了過去,兩人扭打做一團,小孩子打架毫無章法,但也是拳拳到肉,你來我往,徐長生在樹上也是看的津津有味。
到底李寒冬還是吃了虧,因為體型比較胖,不太靈活,被孫橋抓了個空子狠狠地揍了他幾拳。李寒冬氣勢瞬間就弱了,都有點不太想繼續下去。
徐長生在樹上發現古零清似乎比李寒冬還使勁,恨不得上去幫李寒冬踹孫橋幾腳了,兩人打著打著就到了古零清面前,徐長生看見古零清真的是蠢蠢欲動,好像真的想動手了。
徐長生不動神色地掏出了彈弓,再從腰間取出了個石子。古零清這傢伙,平時有事沒事就喜歡嘲諷自己幾句,甚至還老拿死去的爹孃說事。
徐長生老早就看他不順眼了,現在逮到機會當然不想放過。
沒想到古零清竟然真的在孫橋衝到他面前的時候伸出了右腿,似乎想拌他一下,徐長生見狀想也不想,提起彈弓,對著古零清伸出的右腿就是一發石子。
古零清立馬就把腿縮了回去,抱著右腿“哎喲”直叫,指著徐長生破口大罵,大夥也才發現徐長生坐在樹上。徐長生也不怕,“你剛剛不伸那隻右腿你說我打你幹嘛。”
“我,我哪伸了右腿了…”沒想到徐長生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就說了出來,古零清有些心虛。
“沒伸腿那你心虛什麼?”
“我哪心虛了,明明就是你在那胡說八道!”古零清還一直在嚷嚷。
這時站在古零清對面的人也說話了,紛紛站出來指責古零清,這下就沒跑了。大夥也都知道是古零清想暗地裡坑孫橋一把。
古零清被說的面紅耳赤,李寒冬也聽不下去了,畢竟這事丟的還是他的面子,他吼了句,“別說了,這次老子認栽,算老子輸。”
說完瞪了古零清一眼,罵道:“還不快走,留在這丟人現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