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一路追擊,不斷有落後的倭寇被他攆上殺死。
到了縣衙,這場追殺戲終於結束,龍威的效果也消失了,沿路留下了十幾個倭寇的屍體。
當然,援軍也不是完全沒有損失,兩名青壯被倭寇的臨死反擊殺死。
倭寇頭目見自己的手下都逃了過來也是心中訝異,大聲用日語詢問和斥責。
牆上監視的家丁和衙役看到這幕,也派了兩個人進去報信。
縣令匆匆跑了出來,隔牆問道:“我乃於潛縣令,外面是哪裡的兵馬?”
胡步威高聲應道:“草民乃會稽胡氏子弟胡步威,特領會稽義士前來助戰於潛。”
縣令剛剛大喜,旁邊人低聲道:“大人,外面只有二十餘人馬。”
縣令大失所望,誰都知道倭寇兇殘勇猛,他五百縣兵一接戰就潰不成軍,要不是守城將軍的家丁忠心,倭寇也不熱衷於殺官,縣衙早就被攻破了,二十多人濟個什麼事。
幕僚偷偷道:“大人,不如...”
話只說了半截,但縣令卻聽懂了,思考了一下,還是拒絕了:“此事不可為,胡氏乃是會稽大族,他叔叔胡可欽還是吏部給事中。”
幕僚忙告罪道:“是小人欠考慮了。不過若是讓胡步威被倭寇斬殺,或是他僥倖逃命,對大人來說都是禍事啊。”
縣令也知道這一點,煩躁道:“我又何嘗不知。這胡步威,不老實在會稽待著,來我於潛做什麼?”
幕僚想了想道:“大人,我們不如先在一邊觀察,若是胡步威敗了,可以出錢贖下他。他念大人救命之恩,自然不會洩露,大人還可交好胡氏。”
縣令喜道:“這倒是個道理,你卻有幾分急智。”
這邊兩人定下計謀,那邊倭寇頭目瞭解了情況,恨恨地看向劉正,道:“你,殺我的,部下。你,該死。”
劉正被氣笑了:“你們殺了那麼百姓,死十回都不嫌多。”
頭目的眼神不屑,道:“那都是些賤民,他們的命,怎麼能跟高貴的武士相比。”
劉正還以不屑:“一群流寇而已,喪家之犬,算個屁的武士。”
頭目被戳了痛處,登時大怒,手中太刀一指劉正,冷冷用日語道:“殺了他們。”
倭寇們已經脫離了龍威的影響,哇哇亂叫著衝了上來。
不過並沒有全部上,六十多個倭寇只上了三十多個,還有三十多個要看著縣衙裡的守衛。
劉正再次一馬當先地衝向戰場,胡步威見狀無奈,只能招呼人手跟上,心道劉兄勇猛敢戰、嫉惡如仇,就是太魯莽點些。
兩方交上了手,看得牆上的守衛們暗暗咋舌。
這是哪裡來的猛將,一把月牙鏟舞得密不透風,平日裡兇殘無比的倭寇竟無兩合之敵,所到之處血肉橫飛、身首分離,真魯提轄在世也。
其實就算魯智深來了,也未必能有劉正這樣的效果。
畢竟魯智深的力量可能比劉正更高,但其他屬性尤其是神經反應速度肯定是比不上大幅度強化過的劉正。
而劉正手中的武器不僅重量遠勝倭刀,本身用的也是上等好鋼,根本不怕倭刀劈砍。
屬性和兵刃的全面壓制讓劉正的戰鬥方式十分簡單,見面就是一鏟砸過去,倭寇要麼雙手痠軟,要麼武器直接被砸斷,然後就被取了性命。
倒不是說劉正就能開無雙了,如果被圍攻,也還是非常危險。
胡家乃會稽豪族,胡步威又自小喜歡舞刀弄槍,他挑的人武藝自然不會差。
其實東南為何畏倭寇如虎,除了士兵久疏訓練,武藝不精外,很大一部分程度是因為缺乏戰鬥意志。
衛所制度到嘉靖時早已名存實亡,士兵名為軍戶實為農奴,常年受軍官欺凌剝削,因此對將領和朝廷都無忠誠可言。
但胡步威帶來的人馬,要麼是家僕,要麼是一同習武的師兄弟,戰鬥意志自然遠勝那些食不果腹計程車兵。
好吧,主要還是因為劉正表現得太兇猛。冷兵器時代,一個真正的猛將對士氣的加乘太大了。
看著援軍真地扛著了倭寇,甚至還稍占上風,牆上的守衛也有些蠢蠢欲動,派人去給守將和縣令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