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島之時,天色漸暗,不過整個港口亮如白晝,彷彿是一座不夜城。
徐天然前腳剛踏上陸地,立即就覺得神識都恢復了幾分清明,在戰船上整個人人都被搖晃得暈頭轉向,長嘆一聲:“看來我不適合在船上討生活。”
千白白了徐天然一眼,幽幽道:“難不成你適合在床上討生活?”
徐天然一聽,頓時語塞,徒留下眾人為之一樂。
王元上剛下船,就遇見南雨筱立於碼頭之上,笑臉相迎,“三哥,好不容易送一趟貨,怎的沒順手帶幾個黃花大閨女回來?”
王元上輕撫長鬚,笑道:“四妹有所不知,這趟三哥綁了肉票,咱可賺大發了。”
南雨筱姿容不過中上,但是渾身柔若無骨,舉止風情萬種,一雙修長美腿能夾死個人,縱然是王元上也總是喜歡往南雨筱的一雙美腿上瞄去,若是能把玩一番那一雙美腿,便是折壽十年也值得。
誠然王元上作為飛昇境修士,雖說折壽十年與凡人折壽一年相當,但是能讓王元上這般惦記著,足以說明南雨筱是多麼誘人的人間尤物。
南雨筱嬌媚一笑,“三哥,您吃肉也要賞妹妹一口湯喝。”
每逢島上船舶出港,南雨筱都要來碼頭親自相迎,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各位當家門都知道這位嫵媚天成的娘們就是來打秋風的,還總是滿載而歸。
琉球宗號稱三十六地煞,傳聞當年三十六位在人間鬱郁不得志的修士遠渡重洋,跋山涉水來到夷州創立了琉球宗,誰說當初登岸之時三十六人同心同德、齊心協力開創了大好局面。
但是,人心繁雜便是如此,待三十六人站穩腳跟之後就開始暴發內訌,一連幾次廝殺,終於以蕭然為首的一派成功將敵人斬殺殆盡,執掌琉球宗權柄,也坐下來論資排輩、訂下規矩,這才有了琉球宗內部團結一心的局面,也鑄就了這數百年來一統東海的龐大根基。
歷經數次變故,三十六地煞除去身死道消和退隱江湖,如今剩下的唯有七人,在夷州還有一個雅號,“落鳳七賢。”
南雨筱作為落鳳七賢之中唯一的女人,更能排在第三的高位,足見其手腕通天。
畢竟,這江湖對女子太不友善了。
南雨筱更是執掌雞籠港最大的青樓霓裳樓,這才是他每次都來打秋風的原因,幾位當家的每逢出海送貨,總會偷偷順幾個漂亮姑娘回來當暖床丫鬟,尤其以劉家奎最是無恥,每次歸來都是滿滿當當一船的女人,不過,正是如此,那些年輕的海盜們最願意跟著五當家出海送貨。
南雨筱何等精明的人物,豈會坐視這些水嫩的女子從自己手中流走,自然是早早就守候在碼頭,不等她們下船,就分走一大半。
畢竟,這些女子若是被那些個男人帶回家,只能造福一個人,但是她們到了霓裳樓,那可成了琉球宗的搖錢樹,便是那些當家的,和那些當家手底下的頭目,也是要花上自己的銀子才能在霓裳樓享受一番。
而那些清倌人、花魁經過南雨筱一調教,更是成了連各大當家都高攀不起的金枝玉葉。
來往雞籠港的富商們在霓裳樓一擲千金,只為目睹花魁汐雲的芳容。
而那些能登樓,與汐雲姑娘共度良宵之人,不僅僅是有金子就行的,既要有大把的金子,又要飽讀詩書,更要有一身不俗的修為。
聽聞自汐雲姑娘成為霓裳樓花魁以來,能夠見到汐雲姑娘的客人一雙手都能數的過來,而能與汐雲姑娘共度良宵之人,更是唯有三人,而這三人都是大海之上鼎鼎大名的人物。
王元上哈哈笑道:“四妹這次恐怕要失望了,這回一個黃花閨女都沒帶回來。”
南雨筱意味深長的打量了一眼王元上帶回來的八個人,一行八人良莠不齊,以南雨筱的眼光,一眼就看出了蔣言和蔣理的陣師天資,想來這就是王元上所說的賺大發了,但是令南雨筱難以置信的是一襲布衣瞧著年歲不大,但是身上結結實實釘了九九八十一根銀針封堵靈脈,難不成眼前的年輕布衣還是飛昇境不成?
南雨筱微微上翹的眸子,透露著一股魅惑,輕笑道:“這兩個陣師我就不奪三哥所好了,這個青衣公子和白衣公子就歸我了,如何?”
王元上嘖嘖稱奇道:“還不說咱三妹眼光最毒,一眼就看中了皮囊最好的倆人,難道霓裳樓開始做起了小相公的買賣?”
南雨筱垂眸淺笑道:“霓裳樓正有此意,奈何夷州男子各個粗鄙不堪,難登大雅之堂,正想拿著這兩位公子試試水,就看三哥願不願意割愛了。”
“三哥就是想割愛,奈何這賊子精明得很,怕四妹駕馭不住呀?”
“此話怎講?難不成這小白臉一般的俊哥兒還是財狼虎豹?”
“四妹有所不知,你看看他身上的八十一根銀針就知道他的兇險了吧。”
“哦,能讓三哥這麼小心翼翼應對之人想來是極不簡單,但是妹妹就想試試能不能駕馭住這隻猛虎,還望三哥成全。”
王元上眯著眼睛,思量再三,沉聲道:“好吧,這一青一白兩人就送你了,四妹是不是也該讓我見上汐雲姑娘一面?”
南雨筱直截了當道:“一言為定。”
王元上還以為自己獅子大開口,免不了要討價還價,不曾想南雨筱答應這麼痛快,讓王元上立馬覺得自己吃大虧了。
就好比去集市買東西,自以為很懂行情,張口就喊了個價,沒想到掌櫃的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了。
這種感覺,讓王元上感覺很不得勁,但是想想對面可是雁過拔毛南雨筱,也就釋然了,這個三妹做事往往讓你摸不透,每每與她做交易,自己覺著賺了,實則是虧慘了,反而是自己覺得虧大了,反倒是小有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