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趕緊示意家丁把人拖走,可蘇辭墨卻一面哭的慘兮兮,一面精明的往車架前面挪了挪,甚至裝出一副被嚇到的瑟瑟發抖:
”我說的都是實話!你,青天白日的,你難道是做賊心虛想當街打死親侄兒不成??“
倒是個有些意思的小傢伙。
拓跋桓收回手,玩味地一笑,他素日低調,恐怕這小傢伙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誰。
大膽攔他的車架,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麼?
素雪緞影影綽綽,那筆直跪著的削瘦身影卻無端勾起了他一點久遠的回憶。
彷彿很多年前,他也曾跪在長長的殿樓前,經受著這般無助的時刻。
”“你說的,都是實話?”
低沉的男聲從馬車內傳來,蘇玄武有些發懵,他雖也不知道這車內的是什麼來頭,但眼見著周遭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他只能一邊強行賠著笑,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
“怎麼可能!說我要搶你家產,說你爹是被誣陷的,你有證據嗎?各位,我蘇玄武敢以蘇家的聲名擔保,從未做過這種喪盡天良的事!這小崽……蘇辭墨,純粹是在胡說八道!”
若有證據,她娘也不必這麼忍氣吞聲不敢報官了。
更何況……
更何況,蘇清風的案子還沒有平反,她一介女兒身,又上哪去找證據為父親伸冤呢?
但是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她就找不到。
蘇辭墨低垂著頭,攥緊了她在袖子下的手。
一旁的蘇玄武見蘇辭墨低頭不語,大為得意:”哼,證據呢?沒有證據你就敢胡言亂語汙衊我!就敢說你那短命鬼的爹是清白的?來人,把這黃口小兒給我綁起來帶回去!“
”我不!“
蘇辭墨猛地抬頭,眼中隱晦的冷意一閃而過,她隨即便大聲道:”蘇大人以蘇家聲名做保,小子不才,身無功名,卻願以亡父之名起誓!“
”只求在場的諸位做個見證,我蘇辭墨,與蘇家眾人從此斷絕關係,生不入蘇門,死不入祖墳,死生不復往來,以示清白!”
蘇辭墨的話一落地,周遭看熱鬧的人群就炸了鍋:
“斷絕關係?”
“這小兒是不是被氣糊塗了?這從祖宗譜上革名可不是小事啊!”
“可不是!雖說兄弟鬩牆,可到底也還是一家人啊,小兄弟你可得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