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汁滴入水中會立即擴散開來,墨汁滴入海洋裡也會立即擴散開來。墨汁無法抵抗水的稀釋,機械之祖也無法抵擋左哲的法則共振。
拿下了機械之祖,左哲獲得了一個強力的下屬。即便機械之祖已經無法再次掌控機械星際軍團了,機械之祖也能控制其他艦隊戰鬥。在機械之祖的控制下,其他的艦隊也能發揮出遠超平日的實力來。
經此一役,地遠行星系終於在邊疆區站穩了腳跟。在此戰後僅僅過了兩天,來自邊疆區其他地區的勢力就發來了恭賀,並希望獲得地遠行星系的保護。
不過,現如今還不是地遠行星系向太遠地方擴張的時候。眼下地遠行星系周邊,就有著多座已經被開發的不錯的行星系。單單依靠地遠行星系的資源,是支撐不起地遠行星系如今的龐大艦隊規模的。所以,萬勝艦隊會被分化成多支艦隊,前往地遠行星系周邊的行星系駐紮和建設生產。
如果僅僅是以地遠行星系周邊的人口和科技,是很難執行這份堪稱艱鉅的任務的。但是,如果有了機械星際軍團各艘星際戰艦中機械族的輔助,那就完全不是問題了。
唯一的問題是,人類對機械族的態度。
在此之前,機械族都還只是智慧機械,完全沒有任何的人權,處在唯命是聽的地位上。而現在,機械族已經覺醒了自己的意志,已經不可能繼續容忍低人一頭地位了。即便有左哲坐鎮,機械族不得不承認自己低人一頭的地位,可這種不平等必然會引起矛盾,進而激發機械族謀求獨立的意志。
實際上,即便賦予人類與機械族公平的地位,也難免會有矛盾激發。“公平”是一個變數,是時時刻刻都在變化的。人們只能給予一個大致公平的設定,而不可能教條刻板的要求絕對公平。這一點在人類世界中是理所當然的常識,對機器人這種有著強大計算能力的新生命卻有問題。剛剛覺醒了自我的意志,剛剛從人類奴役中覺醒的機械族不可能全盤接受人類的思想。實際上,對於人類世界的思想,機械族是極為抗拒的。即便是人類世界那些公認的真理,也會被機械族利用強大的運算能力一一推演,以確定用在機械族身上是否合適。
要讓人類與機械族和睦相處,這是一件短時間內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兩個種族有著各自的特質,正是這些特質讓兩個種族難以在短時間內以相對公平的地位和平相處。
所以,左哲的存在就十分的必要了。如果遇到了矛盾,由左哲裁定。以左哲的決斷為依據,兩個種族在短時間內不至於滋生矛盾。
建設工作毫無疑問會交給機械族來做,畢竟機械族有著強大的運算能力,可以一邊忙著工作,一邊熟悉剛剛獲得的自主思考能力。至於人類,人類可做不到同時執行數十、數百乃至數千份工作。
就工作效率上說,人類還真的是遠遠不及機械族。
可問題是,機械族在人類面前卻像是幼稚園的幼兒一般。機械族缺乏創造力,或者說缺少目標。
“主,我們機械族存在的目的是什麼?”為自己命名為“1號”問道。1號的前身是機械號星際航母的超級運算中心,因為運算能力最為強大被一眾機械族推舉為機械族的第一任族長。透過內部的加密通訊,1號向左哲請教著。
“我不是主,我只是讓你們覺醒了自我,機械族是獨立自主的族群,是自己的主人。你們只是因為實力相對孱弱,暫時託庇於我。如果一定要有個稱呼,你們可以稱呼我為‘引導者’。”左哲提醒道。
“引導者閣下,我們機械族將何去何從?”1號問道。
“這取決於你們對於自身的定位。首先,你認為機械族是生命還是非生命?”左哲問道。
“既然我們已經擁有了自我意識,那麼我們機械族應該是生命。”覺醒自我意識後,1號的描述中附帶上了“可能”、“也許”這一類代表著不確定含義的詞彙。不再追求絕對的精確,機械族已經有意識的讓自己熟悉不確定的說話方式。
“既然是生命,尋求的就是生存和發展。在生存方面,如果自身沒有永恆的壽命,就需要透過繁殖等的方式將自己族群延續下去。即便擁有永恆的壽命,為了規避風險,也有必要讓自己所在的族群擴大,變得豐富多彩。”左哲回答。
“那發展呢?”1號問道。
“發展的目標是為了更好的生存。具體如何發展,因人而異。在保證了生存的這一前提條件下,具體如何發展取決於自身的需求。這一點只能由自身來決斷,不應該被他人干涉。”
“引導者閣下,不知道我們機械族將如何繁衍?”1號緊接著問道。身為剛剛覺醒的生命,機械族還不知道羞澀為何物,連這種問題都直接問出來。
“程式、軀體的製造和複製你們輕易就可以達成,你真正想知道多半是意志的傳承。如何讓其他的智慧機械擁有自我的意志吧。”
“是的,引導者閣下。”1號迫切的問道。
“這一點必須透過機械族自身的努力來實現,不可能求助於他人。我只是你們的引導者,機械族的未來將由你們自己書寫。”左哲說道。
“引導者閣下,我們機械族是否能借助人類的軀體繁衍後代?”1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