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這韓伯咄咄逼人,不等沈碧游回答,梁言主動上前一步,拱手笑道:
“這位道友,敢問玄靈洞天可有明文規定,外人不得參加虛境論道?”
韓伯看了他一眼,臉色不屑道:“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韓某絕不允許實力不詳的齷齪之輩混入虛境論道,拉低我們整個道盟的實力!”
“呵呵。”
梁言臉色淡然,並不接他的話,而是繼續道:“既然玄靈洞天沒有明文規定,那沈碧遊作為領隊之人,當然可以自行組建他的隊伍,道友質疑沈兄,就等於是在質疑道門聖人,我這樣說沒錯吧?”
韓伯聽後,臉色一變。
他的目光落在梁言身上,重新打量了片刻,隨後怒道:“你當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在宗門聖地與我鬥嘴!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豈是你這種腌臢貨色能夠撒野的?”
面對此人的咄咄相逼,梁言臉色不變,悠然道:“柳某本是一閒雲野鶴,只因沈兄誠心相邀,才不遠萬里來助道盟一臂之力。初入玄靈洞天之時,柳某也被此處景色所驚豔,以為是仙家聖地,心馳神往……但如今看來,不免大失所望啊。”
“你說什麼!”
韓伯身為玄靈洞天頂級道尊,哪裡聽不出他口中的暗諷。
很明顯,這是在暗示他德不配位,拉低了整個玄靈洞天的檔次。
韓伯怒極反笑,看了沈碧遊一眼。
“沈師弟,你看看,這就是你招來的外人,實力不夠,徒逞口舌之利!就這樣的人你也有臉帶入玄靈洞天,要是讓諸位師叔師伯們知道了,只怕你這領隊的身份也別想要了!”
沈碧遊聽後,臉色不變,淡淡道:“說夠了嗎?說夠了就請出去,不要打擾我們參拜道祖。”
“我看你是冥頑不靈!”
韓伯冷笑一聲,倒背雙手,依舊站在門口,根本沒有離開的打算。
沈碧遊的臉色漸漸陰沉了下來。
“韓伯,你別太過分了!虛境論道你我各領一隊,這是我隊伍內部的事情,你無權干涉。”
這已經是下了最後通牒了。
但韓伯卻是不緊不慢,笑道:“不錯,我的確無權干涉你隊伍的事情,但我身為執法殿殿主,玄靈洞天要進來新人,我總得過問一下吧?”
“什麼意思?”沈碧遊眉頭微蹙。
“執法殿有規定,外人想要加入玄靈洞天,必須透過執法殿的考核才行。”韓伯不緊不慢道。
“胡說,我怎麼沒聽說過這條規定?”
“啊?沈師弟不知道?”
韓伯故作驚訝之色,隨後拍了拍額頭,笑道:“是了,我給忘了,你離開玄靈洞天都有三十年了,這是我們新立的規矩!”
“韓伯,你別欺人太甚!”沈碧遊咬牙道。
“呵呵,我可沒有騙你,這條規矩是十年前定下的,為此我還請示過師叔。你若不信,可去執法殿的法錄上檢視。”
沈碧遊本以為他是故弄玄虛,可聽他這麼說,臉色頓時一變。
執法殿可是莊嚴之地,韓伯雖然與自己不對付,但也不至於在這種事情上撒謊,如果自己真去檢視法錄,結果與他所說不符,韓伯可是要受到嚴厲處罰的。
也就是說,在自己鎮守臨安城的這幾十年中,執法殿當真立了這麼一條規矩,而且得到了師叔師伯們的認同。
“如何考核?”沈碧遊沉聲問道。
韓伯看了他一眼,笑道:“考核沒有固定標準,韓某身為執法殿殿主,一切都由我來評判。”
“這不公平!你與我有隙,無論柳兄表現如何,最後你都會判他不合格。”
“呵呵,沈碧遊啊沈碧遊,你以為我韓伯也會和你一樣因私廢公麼?”
韓伯冷笑了一聲,對身旁弟子道:“取我的黃庭內景圖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