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尋拉著已經站了起來的尹恪,讓他深呼吸一口,便牽著他另一隻未曾脫臼的手,朝水中跳了進去。
秋尋帶著尹恪朝著自己方才跟著那條雙頭蛇遊走的軌跡走著,湖中的水溫度越來越低,甚至是有些冰冷刺骨,秋尋只覺得自己手中似乎少了一個應有的溫度。
當秋尋轉頭看向尹恪的位置時,卻發現尹恪早已被湖水沖走,秋尋望了望近在咫尺的光亮,轉身,朝著尹恪所在處遊了過去。
伸出左手一把拽住了正在下沉的尹恪,看著雙眼緊閉的尹恪,“尹恪,這次算是我還給你的。”
秋尋將唇貼上了尹恪的唇,緩緩地將自己體內最後一口氣渡給了尹恪。
尹恪只覺得異常溫暖,自己像是被一股暖流所包圍著,當他睜開眼看見的就是正在為自己度氣的秋尋。
只是剎那間,尹恪整個腦子裡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讓秋尋為了自己三番四次地置自己生命於不顧。
單手摟住了已經無了意識的秋尋,尹恪朝著湖的出口處游去。
將秋尋急急忙忙地抱上岸,沒人知道尹恪那隻原本已經脫臼甚至快斷掉的胳膊時如何在一瞬間痊癒的,甚至是可以抱起一個百來斤的人。
當尹恪帶著秋尋上岸時,他看著周遭的環境,甚至這個出口是通往天山外面的,而現在,他們所處的位置應該已經不是天山了。
尹恪將秋尋平放在岸邊,一手抬起她的脖子,朝著她嘴裡灌氣進去,“阿秋…阿秋,醒過來啊!你答應了我的,你答應了我要陪我去參加比武大會的。”
“阿秋…阿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那樣說的。”尹恪看著面色慘白的秋尋,只覺得內心一片荒蕪。
“咳咳…咳,”當秋尋睜開眼時看見的是古香古色的房租頂,那周遭的環境讓她覺得不真實,伸手擋在了自己眼睛跟前。
“我還活著嗎?”深吸了一口氣的秋尋聞著這屋內特有的泥土香氣,將原本擋在自己眼前的手緩緩挪開。
環顧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紅磚沏成的房子,裡邊的傢俱都像是屋主人自己做的一般,粗糙,卻又帶著別樣的風格。
“我這是又穿越了嗎?”秋尋摸了摸自己的臉,走到屋子裡的梳妝檯前,那銅鏡中反射的影子分明就是秋尋自己的臉。
“姑娘,你醒啦。”正當秋尋疑惑時,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婦人走了進來,將手中的藥碗遞給了秋尋。
“老人家,我這是在哪裡?”秋尋看著眼前面目慈善的老婦人,接過了她手中的藥碗,“這裡邊裝的是什麼啊?”
“姑娘,那日我老伴在這山上採摘野菜,正巧遇到了你家官人,你官人急急忙忙地給我老伴說,讓我老伴趕忙去救救你爹。”
“你在這兒整整昏睡的兩天,可把你家官人急壞了,這不,這些藥全都是你家官人和我老伴兩人去山上摘的,對溺水後的人有調理的作用,姑娘你快趁熱喝了吧。”
秋尋拿起碗輕輕抿了一口,頓了頓,隨即將一碗喝了下去,因為她知道那裡邊沒有毒。
秋尋只聽得外邊傳來“吱呀”一聲,“啊,老頭子,你回來啦。”
那位慈祥的老婦人臉上是藏不住的欣喜,秋尋看著這一幕只覺得有些心酸,當初她和邵澤之間曾經許下的海誓山盟,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如今全都成了泡影,消失的一乾二淨。
“老頭子,那個公子呢,怎麼沒和你一同回來?”老婦人朝著老頭背後張望著。
“來了來了,婆婆,我剛才去研磨草藥熬粥去了。”尹恪聽見老婦人在找自己的聲音,趕忙端著一碗粥走了過來,“婆婆,我媳婦她怎麼樣了?”
“已經好啦,剛喝了藥,現在應該在床上坐著呢。”老婦人一把扯過老頭子往屋門外走去,“咋倆啊,就先出去吧,讓他倆親近親近。”
“哈哈哈好,都聽你的,走吧。”老頭子一臉笑意地看著老婦人,反手一把將尹恪推進了屋內,還異常貼心地為他倆帶上了房門。
“婆婆,那石桌上有粥,你們記得喝一點兒填填肚子。”尹恪朝著門外說道。
尹恪看著床榻上的秋尋,秋尋也一瞬不瞬地看著尹恪,兩人都不知道要如何去開口。
“阿秋,那個…那日你溺水後,我把你帶上岸你一直都處於昏迷狀態,我沒辦法,就只能去找找這個地方有沒有住著人家。”尹恪有些著急,他怕秋尋誤會方才小兩口那個稱號,怕她誤會自己佔她便宜。
“因為在這荒山野嶺的,我沒辦法解釋那麼多,他們兩個老人家問起來的時候,我就給他們說我們是來採摘草藥的,可是你不小心失足掉進了湖中。”
“他們就以為我們是夫婦,我也就沒有向他們解釋那麼多,向著快些去救你。”
“阿秋,那日的事,是我不對,我…太激動了,我沒想到你會是…”尹恪就那樣定定地看著秋尋,不在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