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尋不再理會葉貴妃,自顧自的轉回了頭,想要躺下歇息。
葉貴妃見秋尋並無意找自己贖回這銀鐲子,只覺得心中氣焰更甚,“姐姐難道不知道這銀鐲子為何會在我這兒嗎,姐姐對我做了些什麼齷齪事,難道都忘記了?”
葉貴妃說完這一通話,便直接奪門而出,留下剛打算張口詢問的秋尋呆呆地愣在那裡。
當秋蓮衝進殿內時,只看見秋尋從床榻摔在了地板上,旁邊是一個摔碎的茶杯。
“娘娘?娘娘!來人啊,娘娘出事了!”秋蓮看著秋尋原本被壓制的毒素猛地爆發,整個手臂都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青銅色,一瞬間反應過來秋尋定是出事了。
待到這朝聖殿中裡裡外外都圍滿了人,看著老太醫替秋尋把著脈,那隻搭在脈搏上的手微微顫抖著。
“皇上,皇后娘娘體內的毒素已經擴散到了五臟六腑…”老太醫感覺到周圍的溫度越來越低,只是默默的把頭垂著,不再言語。
“你不是給朕說,你十日之內把解藥研究出來嗎,你不是每日給皇后的湯藥可以抑制毒素的擴散嗎,為何皇后這才僅僅三日,這毒素竟是已經擴散到了五臟六腑了?!”
皇帝一把將桌上原本擺好用來應急的玻璃藥罐全都摔到地上,打的粉碎。
太醫們見狀紛紛跪了下來,“皇上,臣等惶恐,皇后娘娘身體內的毒素本不應該如此快發作的,應當是有什麼外界物質的刺激,將那毒引了出來。”
“皇上,如今,這老臣們之前研製的解藥也算作廢了,這最新的解藥要研製出來,只怕皇后娘娘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皇上,北國那邊的天山上據說生長著的雪蓮可以醫治世上的一切疾病,只是這來來回回的車程,只怕也要上十多日,只怕皇后她等不到那個時候啊。”
“廢物,一群廢物,朕要你們有什麼用?朕就只是想要皇后她好好的活著,為何你們都不可以滿足朕呢…”
邵澤說著說著整個人都癱坐在了秋尋的床前,“罷了罷了…你們下去研製解藥吧,都下去,讓朕好好靜靜。”
待寢宮中原本密密麻麻圍著的一群人全都離開後,邵澤俯下身子,臉頰貼著秋尋的臉頰,輕輕喃喃著,“尋兒,朕一定會讓你平平安安的。”
秋尋只感覺到臉上異常溫暖,但那樣的溫暖只存在了片刻,便消失了。
秋尋有些詫異地睜開了眼睛,卻發現房間中早已空無一人,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卻發現留下了一片溼潤。
其實從邵澤把她抱到床榻上去時,秋尋便已經醒了,那之後所有的對話她全都聽得清清楚楚。
她很清楚這毒是葉貴妃對自己下的,不出意外的話,她端給自己的茶水中應該還能查出這種毒。
可秋尋不明白的是自己向來與葉貴妃無冤無仇,從未上過自己寢宮的她今日不僅是來拜訪了自己,還說了那樣一通無厘頭的話。
自己從未對她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啊,可是她為何要說自己難道不清楚自己的手做了多少傷天害理之事。
可一想起自己銀鐲子嗎突然出現在了葉貴妃的手腕上,心中還是不怎麼有底氣,最近她的預見能力好像因為中毒的緣故,越來越薄弱了,什麼畫面都看不清。
也因此秋尋當下並未告發葉貴妃,而是躺在床榻上繼續裝昏迷。
“不行,我沒多少時間了,不能連累了皇上,北國的天山雪蓮是吧,我還是自己去罷。”
想著想著秋尋從床上支起了身子,只覺得渾身乏力,看著手中握著的令牌,就在方才邵澤俯下身子貼著她臉頰時,秋尋便趁著那個空擋將令牌從邵澤腰間的繩索上取了下來。
託著略顯沉重的腳步,走到了書桌前,取出宣紙,慢慢地研著磨,直到看不見墨粒方才停下動作。
從旁邊拿出一隻毛筆,沾了些墨水,緩緩在宣紙上寫著她要留下來的話,燭光輕揺,一位青絲如瀑身材纖細的女子的身影便映在了紙窗上。
看了眼窗外.陰黑的天,晚風吹著園子中的樹瘋狂搖曳著,秋尋看著皓月下那一片片與黑夜不相融合的烏雲,輕喃:“今夜怕是要變天了。”
推開房門,發出“吱嘎”的聲響,秋尋有些略顯緊張地環顧著周圍,見也無人被驚醒。
走到屋簷下關著小黑的籠子旁,將籠子門開啟,原本昏昏欲睡的小黑突然有了精神,從籠子中飛了出來,繞著秋尋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