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馬上就有好戲可看,前來參加考核的外院弟子們,讓出了一片寬闊的空地,好讓姜子遙和考官對決。
金萱望著姜子遙略顯瘦削的身子,有些擔憂地問紫菀:“你說那個呆子能贏嗎?”
紫菀凝望著之前那支斷成幾截的真氣測試管。目光中多了些許複雜的神色。良久,她才說道:“你認為呢?”
金萱瞅著姜子遙,憂慮更深:“那呆子,握劍的手在微微發抖,明顯是在害怕啊。臨陣怯敵是大忌。況且考官的實力一點都不弱。他只是一個連刺客都算不上的外院弟子。我看那呆子的勝算不會太高。唉,難道今年也通不過考核嗎……”
“原來你是這麼想的麼……”紫菀把視線移動到姜子遙那雙堅毅的面龐,“我相信他,相信他一定會贏得這場比試。”
“咦?為什麼?”金萱好奇地問道。
“你不覺得他身上有一種奇特的力量麼,讓人忍不住想要相信他的奇特力量……”
“奇特的……力量?”
“是的,一種名為‘夢想’的力量。這種力量可以讓他變得無比強大……”紫菀的目光忽然變柔和了些,“為實現夢想而不懈奮鬥,不管身處何種困境,都絕不退縮,信念堅定,筆直向前……我認為,這樣的男生最值得欽佩,也最有魅力。”
“哦~我懂了!”金萱賊兮兮地笑著,“我們的紫菀大美女對那個臭呆子動心了~”
“才、才沒有!”紫菀俏臉微紅,“我只是覺得他挺特別……”
“嘻嘻,我還以為紫菀喜歡的一定是天劍那樣風流倜儻的美男子呢。沒想到……哈,這可是特大新聞啊。”
“小萱,少胡說。我怎麼可能會對一個今天才認識的男生動心?哼,真要說起來,專程來給子遙加油的某人,才是對人家暗生情愫吧?”
“我、我才不是呢!我,我……我是來看他笑話的!等會他最好一下子就被考官打敗。他越出醜,我心裡就越痛快!”
“呵呵,不知道剛才是誰為他擔心得不行呢?”
“我才沒為他擔心!哼,那個呆子最可惡了。什麼小籠包,居然這樣說人家……”
……
正當金萱和紫菀鬥嘴時,姜子遙與考官的對決已經展開了。考官挺劍而上,以迅捷無比的速度移動到姜子遙面前。想也不想,他抬手便是一劍,劈頭蓋臉地朝姜子遙砍下來。
考官有心要姜子遙知難而退,所以在劍中灌注了強大的真氣。姜子遙急忙揮劍格擋。誰知兩支木劍剛一碰撞,考官的劍立即就把姜子遙連人帶劍一起震開了。
姜子遙不由自主地倒退幾步,才勉強穩住了身形。握劍的手,顫抖得更加厲害,似乎是被剛才那一擊震麻了腕部的筋脈。
“哼,不堪一擊。”考官不屑地挽了個劍花,“刺客可不是誰都能當的。就憑你這種實力,即使當上了刺客,也無法在殘酷的世界中生存。別再說什麼‘夢想’之類的蠢話了。”
姜子遙咬了咬牙,沒有說話。身體向前傾斜,準備主動進攻。
“太慢了!”考官在一剎那間看穿了他的行動,搶先一步,拉近距離。大手一揚,勢如破竹的一劍當即從姜子遙的頭頂劈落。
姜子遙不敢用單手接招。雙手緊握劍柄,舉劍格擋。
篤!木劍相交,發出沉悶的聲音。姜子遙又被擊退了幾步。
考官沒有使用任何刺客的殺技,只單純把真氣注入木劍當中,進行攻擊。因為他知道姜子遙的真氣值只有五,跟他的水平相距甚遠。光是憑藉這一點,就能完全壓制對手。
考官的目的就是要姜子遙明白,才能比所謂的意志更加重要。夢想再遠大,沒有相應的才能支撐,終究是夢幻泡影。真氣值的劣勢,就是阻擋他姜子遙成為刺客的鴻溝。
“刷刷刷……”考官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劈出十幾劍。每次姜子遙都只能顫顫巍巍地勉強格擋。
兩支木劍每撞擊一次,姜子遙就被逼得後退幾步。在形勢上,他完全落入下風。
見到姜子遙一味的格擋退後,考官不屑地哼了一聲:“剛才不是還大言不慚的說,要成為頂級刺客嗎?現在連還手之力都沒有了嗎?我可是連殺技都還沒有使出。”
篤!又是一次木劍撞擊。姜子遙再度退後。背部一涼,不知不覺已經緊貼到了牆壁。
“呼,呼,呼……”姜子遙大口喘著氣。體力似乎也到了極限。握劍的雙手抖個不停。
考官面露嘲諷的冷笑,拖著木劍,一步一步朝姜子遙走來,說道:“人應該知道自己擅長什麼,不擅長什麼。選擇你擅長的方向走下去,才是明智的做法。明知道自己在刺客方面沒有天賦,還執著於不切實際的幻想,這就是你失敗的最大原因。那麼,接下來……”
考官緩緩舉起了手中的木劍,在斬落的同時,突然大聲叫道:“就讓我用這一劍,斬斷你那幼稚可笑的夢想!”
這支木劍當中,灌注了考官所有的真氣。考官絲毫沒有留手的意思,打算給姜子遙造成皮肉傷,越痛越好。因為只有痛徹心扉,才能讓人從盲目中醒來,看清形勢。
“糟了!”觀戰的金萱緊蹙秀眉,流露出憂慮的表情,“臭呆子完全不行啊。這下肯定要輸了!”
旁邊的紫菀不置可否。一雙美目一眨不眨地盯著姜子遙,也不知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