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安麥爾城與競技場
單從名字也可以猜到,安麥爾城和安麥爾河必定有一定的聯絡,而安麥爾城作為公國的三大主城之一,確實也是由於臨近安麥爾河而得名。
儘管事實上,安麥爾河蜿蜒數萬裡最終注入奧伯丁公國的風暴海之中,作為洛普公國最大的河流,甚至可能是大陸中部的最長河流,它在不同的公國之中也有著截然不同的名字,“安麥爾”這個稱呼,也僅僅只在洛普公國被承認而已。
安麥爾河面寬闊如海洋,浩浩蕩蕩橫無際涯,方圓不知有多少裡地,一眼望去水天相接,粼粼的波光映著夕陽,漫天秋葦之後便是無數渡船橫江而去,很是壯闊,美麗至極。
承燁看著這條浩浩湯湯的大河,思忖著似這安麥爾河恐怕飛鳥也難一氣渡過,如果沒有渡船,恐怕再厲害的御魔者也難以憑自身實力橫渡。
不過,畢竟近年來大陸幾乎沒有戰事,哪怕不花銀錢,御魔者恐怕也能輕易找到願意載自己過河的渡船吧?
至於安麥爾城,作為洛普公國的三大主城之一,安麥爾城臨近厄爾森林,雖然已經久年沒有戰事,但其卻地勢險要,也處於極為關鍵的交通要道之中,故而依然修建著巍峨的白色巨巖城牆,城牆上古老的加護符文和獵豹浮雕都清晰可見,要塞之中更是不知道多少座魔法哨塔頂端,金邊綠底的獵豹戰旗正獵獵飛舞。
第一次見到這樣雄偉的主城,天勳和承燁似乎想感慨什麼,然而他們所能說出口的,也不過是簡簡單單的“臥槽”或是“我勒個去”而已。
而在此時其他人已經排隊入城,他們自然也來不及再多欣賞這宏偉壯闊的主城,只得快步跟上。
不同於一般小城,安麥爾城的城門洞長且陰暗,城內那面的出口看起來似乎很遠,就像是個會發亮的小洞而已,隱約能夠看到一輪夕陽在遠方落下,火紅的光線斜斜灑進,卻侵漫不了多遠便被吞噬。
“我們……直接去競技場嗎?”承燁低聲問王天雨道。
“當然不,”趙乾宇不知何時已經走到兩人身邊,如果算上騎在王天雨肩上的鷽鈅便是三人,“我們先去找休息的地方,然後再去競技場熱熱身就好。”
儘管城門洞內極為陰暗,但承燁卻能感覺到趙乾宇的目光,以及他臉上難得的溫柔微笑:“挺起胸膛來,你是平民眼中高高在上的御魔者大人,怎麼模樣倒像是鄉下來趕集的老農?”
承燁聞言恍然,挺直腰板走到趙乾宇身邊,然而他這副裝模作樣的高傲姿態卻在踏入城內的那一瞬被徹底擊碎。
承燁習慣了獨自在森林之中生活,即便近來偶爾會在夜裡被趙乾宇寒凌或是王天雨天勳這幾個傢伙在夜裡拉到小鎮上去喝酒,但那小鎮也僅僅不過是小鎮而已,每到夜裡除去酒館之外便再也看不到任何燈火,除去賭鬼賭博叫喝之外便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所以如今暮時進入安麥爾城城,他本以為會看到一座安靜將睡的城池,卻不曾想此處依然是……燈火通明。
滿街燈火把平坦的青石路面照耀的有如白晝,街上行人如織,時不時有牽手的青年男女一同駐足攤前買些小食飾品,少女不時咯咯輕笑,而一旁少年看著少年的笑容,臉上滿是幸福神色。
而與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幾人不同,城內的少年衣著極為簡單樸素,也極為清爽涼快,那些女子的打扮也是極為清涼,或者形容的更過分些便是裸露,街上的婦人少女大多身穿短袖短裙,更有甚至已經將胸前那片白嫩裸出大半,令人目瞪口呆。
街道上,擔著扁擔的壯漢放下扁擔擦擦額頭熱汗,解下腰間繫著的水壺小口小口的飲著,身穿精緻衣服的肥胖男人在樓上倚欄飲酒,時不時故作豪邁的大笑或是假作憂鬱的嘆息,而更有少年幾人坐在燒烤攤前,一邊吃肉灌酒一邊大聲講著笑話,時不時笑成一片。
整個世界的財富風流與氣度彷彿都集中到了這座大城之中,熱烈得令人興奮,濃郁得令人陶醉。
承燁自忖自己沒什麼積蓄,作為聖騎士的王天雨更是一貧如洗,所以他們本以為自己要去那些簡陋的酒樓暫住,就如同之前在廢棄古堡之中那樣湊合過夜,卻不想不說不知活上多少年積攢多少財富的墨顏,哪怕是趙乾宇和寒凌手裡也有一筆不小的財富,儘管二人習慣節約,不過既然是有錢人,自然開始在乎享受,所以最後幾人挑了城中一家看上去極為高階的客棧,然後要了最好的房間,這才前往魔魂競技場。
魔魂競技場正坐落於北城區,整體呈橢圓形,高達近百米,內部分為一個主競技場和二十四個副競技場,可以同時容納觀眾數萬人,其中包括一百二十個個貴賓包廂。
這裡不但是御魔者切磋交流的地方,也是各方勢力展現自身實力的地方。
至於有沒有御魔者是衝著贏下比賽後能得到的獎勵而來,又有誰知道呢?
在這裡,競技分為三類,首先是博弈,也就是相互切磋,禁止殺人。
其次是生死鬥,用來解決不可調和的爭端。
最後則是賭鬥,由競技場作為裁判裁判,賭鬥雙方派出同樣數量的御魔者進行比賽,最後的獲勝者將得到賭約中的一切。
事實上,賭鬥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就是生死鬥的一種型別而已。
而比賽的形式則也是三種,一對一,二對二和群戰,其中群戰根據人數而定,但一般是五到七人。
走進競技場,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塊巨大的石碑,上面雕刻著密密麻麻的名字,看到承燁與天勳困惑不解的眼神,寒凌隨口解釋道,這些都是死在這裡的傢伙。
承燁感慨一句:“想不到御魔者這些高高在上的人,也會因為這種事情默默無聞的死在這裡,也不知道他們死前……”
趙乾宇看看承燁,淡然的回應道:
“當他們進入生死鬥的賽場的那一刻就應該已經做好準備了,自作,並且自受而已,沒有什麼值得可惜的。”
如此冷漠的趙乾宇讓人有些不習慣,鷽鈅拽拽寒凌衣角小聲詢問道,“他怎麼今天有些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