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蹣跚著僵硬的身體，向城門外一步步挪動。
冰冷的氣息越發濃烈，肉身之火被壓制得越來越小，整個城市內部已經變成了一個奇異的大冰窟。
看不到冰雪與寒霧，卻有著刺骨的冰冷，本來是絢麗多彩的世界卻變成了朦朧的近黑白色，一切變得單調而無趣。
“原來在白毛族的眼中，世界是這個樣子的。”衛羽寧的腦海中忽然冒出這個想法來。
“咔嚓”，彷彿是玻璃的碎裂聲，他的神魂也碎裂了。
………………
過了很久很久，衛羽寧醒了過來。
頭頂是溫暖的陽光，風月、花月和秋月三個月亮的模糊影子懸掛在天空，以前他沒有注意過，在風月的巨大溝壑中，還有一個幽深的洞穴。
鼻孔中傳來了迷人的花香，他坐起身子，四周是無邊的花海。在他的正前方，有一位神色嚴肅的清秀少女，她穿著金光閃閃的長裙，赤著雙足，浮在花草之上，背後是兩對純黑色的巨大翅膀，輕輕地扇動著。
“鮑香姑娘，你怎麼醒來了？”衛羽寧問道。
“哼，還不是你害的！”鮑香一臉冰寒。
“我……對了，我不是……”衛羽寧忽然想起來了，他在青石城變成了白毛族，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沒錯，你死了，要不是我倆簽訂了生命共享契約，你已經死了！”鮑香沒好氣地繼續說道。
“這……多謝鮑姑娘了！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絕不推辭！”衛羽寧趕緊說道。兩隻蝴蝶，沒一個是好相與的。
聽了這話，鮑香哼了一聲，表情這才和緩下來，說道：“你知道就好！既然你說要幫忙，我正好有個忙要找你，你願意幫我嗎？”
“只要能做到，肯定幫！”
“那好，你再弄一份真龍精血過來，然後送給我。唉，你也不要為難，我們現在是生命共享，我吃就相當於你吃，所以，你也不吃虧！”鮑香道。
“好吧，沒問題。不過，真龍精血不好弄，你多給我一點時間。”衛羽寧道。
“這我知道。行了，既然你醒了，就出去吧，記住，真龍精血！”
“好……”衛羽寧話剛說到一半，就被鮑香從空間中踢了出來。
“這些蝴蝶好沒有人性，難道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嗎？”他有點鬱悶。
說起來他和帝王蝶認識也有大半年了，但是兩人好像從沒有進行過象徵友誼之類的對話。
這是一處山坡之上，衛羽寧看了下四周，沒來過這個地方。不過，遠方高聳入雲的九雲峰就是最好的地標。
他檢視了一遍身子，什麼都完好無缺，包括身上的各種物品也都在。
運起身法，衛羽寧向雲隱宗的方向飛去。
回到客來峰，他沒有直接回宗門，而是先去了一趟半山鎮。
好久沒有見龍老大了。
不知為何，今日的半山鎮異常冷清，走了一路，居然沒有碰到一個外出的人。來到龍老大家的院門口，大門緊閉，不過，他聽到裡面有低低的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