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回頭，看向了朱天。
朱天此時是亡靈狀態。
在漫天光明的籠罩下，他快速被削弱著，彷彿隨時都會消失。
皮克站得離他最近，他看到朱天身上的亡靈之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蒸發著。
朱天的臉上沒有畏懼。
有的是全然的悲傷，還有憤怒。
“你殺了我的女人，還想離開這裡麼？”
極致的憤怒之後就是平靜了，朱天此時的話語顯得平靜無比。
然而聽在光明教宗的耳裡，他彷彿聽到了風暴之音。
“所以呢？你準備如何？”
光明教宗嘆息說道：
“你活了兩世，還不明白一個道理麼？愛一個人，會分散你的力量，會讓你變得虛弱。你如果沒有所愛之人，那麼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操控你呢？正如皮克，他如果沒有所愛之人，那麼我就不能利用他對抗天道，那麼我也很難登上血月，打敗加百列以及拉斐爾。”
朱天搖頭：“不是這樣的，愛一個人才會擁有力量。”
光明教宗笑了：“看來我們的觀點完全不同，所以結果呢？你看這天，是光明！全是我的力量！而你呢？只不過是一道虛弱的亡靈罷了！難道說……你的愛，是虛偽的愛麼？如果你說愛一個人才會擁有力量，那麼……你的力量又在哪裡？”
朱天確實是亡靈。
他此時還是一道最為虛弱的亡靈。
但他終究是那個最特別的。
光明化作天空，他無處可逃，但又有哪道亡靈能在這樣的環境下，能與光明教宗對話呢。
他現在必須證明一件事情。
那就是愛一個人，才會擁有力量。
所以，他以虔誠之姿跪下。
這一跪，當然不是跪的光明。
他跪的是艾瑪。
是艾瑪對他的愛。
那日在草原上，艾瑪為他擋住了森林狼。
他從未忘記。
那就是愛。
還有條兒。
那天條兒化做漫天火焰，為他而死。
那也是愛。
他的心中懷有愛。
一直都有。
但是有一根長槍插在了他的心臟上。
使他不能證明愛才是真正的力量。
所以他需要拔出那杆長槍。
朗基努斯神槍！
他拔出來就會死，僅剩下的亡靈也會破滅消失。
這是他早已經預料到的事情。
那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