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加入他們。”提希豐裡倪對朱天說。他們不是人也不是獸人,他們似乎沒有什麼種族之分,互相之間存在的價值應該就是被對方殺戮。
“加入他們?”這一段時間裡,“殺戮”這兩個字所代表的場面一直用不同的形式在朱天眼前上演,他摟住提希豐裡倪的脖頸,讓她看向自己,“你還沒有改掉自己的毛病嗎?”
每一夜都有恐怖的夢魘壓著她的身體,唯有血液能夠淨化一切,“他們不是人,也不是獸人,”提希豐裡倪強調,“我們可以把他們當成魔獸或者惡魔。”
“那也不行,”朱天道,“看到這些場面你就犯病,你又看不清自己了嗎?提希?等斯莉塔娜離開你的身體後,我不希望你還會這樣想。”
麋鹿少女感受到了面前男人的關心,她此時正在受著對方的教育,但是感覺到格外的開心,“我現在有屬於自己的力量了,”提希豐裡倪想要讓他放心,便解釋說道:“沒有斯莉塔娜,我也有自保的力量了,斯莉塔娜說她將一部分傳承力量給了我,那是力量的種子,有了這力量的種子,在未來我可以無懼一切。”
“等你真正強大起來再說這種話吧,”朱天不想多管她了,這少女的主觀意識太強,不像是小艾瑪那樣聽話。他也意識到自己也沒有理由過多幹涉對方的生活,朱天看著不遠處發生的殺戮和死亡,隨即又是補充說道:“可能是因為你的成長環境塑造了現在的你,未來你跟著我吧……當然,你也可以選擇離開我,但如果你願意跟在我的身邊,就得接受我的建議。”朱天心理想著讓對方自由,但一些話不說出來總覺得不舒服。他認為如果自己能讓對方認識到有很多比殺戮更加美好的事情,那將也是一項成就。
“我願意跟隨您,”提希豐裡倪道,“如果您不嫌棄我,我就……我就一直跟隨在您的身邊。我可以放棄殺戮,如果您能讓我一直跟隨。”
殺戮可以遠離自己,提希豐裡倪一廂情願的這樣認為。活著已經讓她產生了厭煩,她很久之前就想到了死,然後在死之前想到要拉著很多人一起死,直到朱天出現,他是她不死的理由。朱天聞言,就有點注意到少女的內心在想著什麼了,他並不認為那是情愫,說其是感恩更為貼切,“你的眼神總讓我充滿了憂慮,正常少女看到血會躲避,而你呢,那眼光熱切的讓我以為你要上去舔一口。”朱天警告,“為了殺戮而殺戮,是最為不堪的事情,比對你作惡的獸人更加不堪。”朱天覺得他旁邊這位麋鹿少女已經有了心理疾病,只有魔鬼才會天天想著要見到血液。
提希豐裡倪在黑暗中觀看殺戮,遠處傳來的慘叫聲愈加高昂起來。
最近,她的噩夢越來越強烈,每每醒來以後噩夢的內容都清晰得彷彿經歷了好多次。朱天不知道她的噩夢。在她眼前,那些殺戮畫面比噩夢輕描淡寫多了,走進殺戮中,會遠離噩夢,但如果代價是遠離身邊這個男人,她寧可讓噩夢常伴她身。
發生在不遠處的戰鬥終於在某時消寂下來,隨著越來越多的首領被咬斷了脖子,被砍了頭顱,越來越多的異獸也就變得六神無主起來,呆愣愣地傻站在那裡,首領死了,他們不知道該繼續為誰戰鬥。
隨著一個又一個首領的死去,戰鬥終於止息下來。
那些沒有首領的小型異獸沒有反抗敵人的奴役,如果反抗,就會被強行鎮壓而死,在未來,敵人的首領也將有可能成為他們的首領,前提是他們能夠在接下來的奴役生活中活下來。
他們為什麼而戰?
為了自己的首領嗎?
那他們的首領又為身為而戰?總不能是打著玩玩,然後把自己的命都給打丟了。
很快,站在不遠處的朱天就發現了此戰的意義,只見那些勝利者將俘虜都控制到一起之後,又是很快地聚攏了部隊,向著敵人的後方衝去。
在那裡,有著大量的資源——是無窮無盡的七彩石。
這就是他們發動戰爭的意義啊。
失敗者付出一切,勝利者得到七彩石。
看到這裡,朱天也找到了這些異獸強大的根本。斯莉塔娜說七彩石是這個世界上最為珍貴的修煉資源,這方龍族世界充斥著這麼多的七彩石,把一頭野豬扔進這裡,估計猥瑣發育一番也能統御一方領地。
正當一切都歸於無聲,眾多勝利的部落準備收兵分贓的時候,三頭巨龍陡然降臨到了此間!
三頭黑色巨龍的轟然降落震撼了所有異獸,他們顫抖著匍匐在地上,用自己最為謙卑的姿態迎接三頭巨龍。
只見那三頭巨龍看都沒有看他們,直接飛到他們拉著七彩石的木輪車旁邊,用爪子頂開那些巨大的箱子,一張口就將無數七彩石吞進了肚子裡。
三頭黑色巨龍的行徑猶如強盜,那些被洗劫的異獸戰戰兢兢的匍匐著,等強盜滿意了過後,他們才敢站起來,飛快的打掃戰場,清點己方的損失,一切都彷彿習以為常……
看見這一幕的朱天眯起了眼睛,他認得那三頭“強盜”。
黑色巨龍,除了能聯手壓制他的龍大、龍二,再除了被他關在魔核小世界中的龍六、龍七、龍八、龍九……就剩下和他喝過酒的龍三、龍四、龍五這三個傢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