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迷霧夢境的朱天心如死灰,他轉頭看了一眼同樣躺在那裡的皮克,無奈說道:“我盡力了。”
皮克沒有說話,他腦海中回憶著一個小男孩的歡樂笑容,眼中露出幸福的光芒,隨即那抹光芒又黯然下來:“所以,我們走不出去這裡了,對嗎?”
朱天站起來,“不試試怎麼知道,先回亡靈之塔。”
亡靈之塔中,索羅斯和咯吱聽完皮克的敘述後,都是愣住了。
“有三種火焰的地獄三頭犬?”索羅斯驚訝說道,“那代表九級魔獸!在一千年前,整個大陸也只有無盡森林中出現過一次地獄三頭犬,後來被赫拉勒克斯誅殺,大陸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這個東西了。”
咯吱接道:“那種東西喜歡棲息在火山地底,也不能說沒有,聽我手下說,在一座鑽石礦中,出現過地獄三頭犬。”
皮克想著那些巨大鑽石,有些沮喪地搖了搖頭。
索羅斯安慰他說道:“看開點皮克,你看和咯吱王子,我們已經死掉了一千多年,而你才死一天而已,或許運氣好,再有一個人找到這裡也說不定呢。”
咯吱說道:“希望那個人不會大腦失常想要爬亡靈之塔。”說完,他看向了通向第四層的石階,朱天從那裡緩緩走了下來。
“走!皮克,我們出去試試!”
朱天帶著皮克來到第三層的視窗,在咯吱和索羅斯的視線中,兩個人倏地消失在了原地。
意識是清醒的,但是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朱天想要張嘴大喊,然而嘴裡只能發出呢喃般的微弱聲音。
躺在旁邊的石頭人猛然做了起來,疑惑地看了看朱天,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朱天覺得自己陷入到了一種類似鬼壓床的狀態,遲遲感知不到身體,不能睜開眼睛,不能主動呼吸,一直在掙扎,身體卻不能動上一下,努力平靜下去,不讓思緒流轉,朱天立刻驚恐起來,在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差點就死了!
隱隱有一個感覺,應該是意識層面受到傷害才會變成這樣的,不管怎麼掙扎都不能動,只能等,等待身體慢慢恢復。
石頭人撿起一塊石頭塞進了嘴裡,想了想,他找到一塊小石頭,然後塞進了朱天的嘴裡,看朱天沒有動,他按動了兩下朱天的下巴,有血液從朱天的嘴角流出來,嚇得他不敢亂動了。
被劇痛猛然刺激到,朱天突然感知到了自己身體的存在!感受著嘴裡的劇痛,呸!他吐出一堆石子,裡面夾雜著不少的血液。
看著在旁邊咀嚼著石頭的大塊頭,朱天不知道是應該責備他還是感激他。
坐起來看了一眼燒焦的左腿,想動上一下,沒有任何反饋傳回來,朱天的手掌散發出亡靈之氣,拂過大腿,但是並沒有治癒。
也不是一點治療效果都沒有,他費盡了身體中一半的亡靈之氣,才讓一小塊面板由黑轉白,這也給了他一點希望,朱天可不想變成獨腿大俠,只要有希望就好,大不了以後慢慢治,有亡靈之塔作為後盾,總有一天能將腿傷治好。
地獄三頭犬呢?
朱天在思考著這個問題,從醒來的時候,這個問題就一直縈繞在他心間,遲遲不能散去,很明顯的是,對方在最後的時刻放了他,朱天可不認為是大塊頭衝回來打跑地獄三頭犬的,他記得很清楚,當地獄三頭犬走向自己的時候,這個憨傻的傢伙忽然變得極為聰明,那跑的,簡直比夸父逐日還快。
默默在那裡想
了一會,朱天讓大塊頭把自己背起來,大塊頭很是順從地同意了。
就這樣,大塊頭開始揹著朱天行走,事實上,說背並不準確,朱天此時正騎著大塊頭的脖子,說來也尷尬,他的褲子都被燒沒了,衣服也因為之前的火焰侵蝕,變成了黑條狀掛在身上,露出裡面百分之七十燒傷面積的身體肌膚,比叫花子還叫花子。
默默地換了一個姿勢,騎在大塊頭一邊的肩膀上,朱天才感覺胯下沒那麼硌得慌了。
這裡是火山之下的空間,也就是地下深處,想要離開這裡,必須找到之前的通道,回到魔獸之森,內心掙扎著是留下來還是離開,朱天忍著胸口的劇痛,緩緩嘆了一口氣。
如果離開這裡,該怎麼面對魔獸之森的重重威脅,如果留下來,似乎隨時都要面對地獄三頭犬或者是生活在這裡其他高階惡魔。
朱天聽博羅根說過,這裡是惡魔世界,想必隨便來一個惡魔,就能解決自己,大塊頭就是熔岩惡魔,好在傻傻愣愣的,只是一點亡靈之氣就把他收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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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耳城的方堡中,展開了激烈的討論,以匹諾曹為首的狐族獸人希望能夠派人把他們的天啟者找回來,他們商討半天也沒討論出個所以然,面對魔族,他們除了無能無力還是無能無力。
值得一提的是,在這兩天之中還發生了一個小插曲,就在朱天和地精三毛被博羅根帶走的不久之後,黑耳王忽然恢復了清醒,然而他並沒有急於表露出來,直到走進黑惡城,他才抑制不住地衝進了狼族領地,生生將那兩名狼族長老撕碎,角鬥之王和黑耳王聯手才將受傷的黑耳王壓制住。
黑耳王還需要朱天來治,把他關押進地牢之後,方堡中的幾個人就直接把他忘卻了,如果朱天沒有回來,黑耳王可能就會被永遠忘卻在地牢之中。
最後,匹諾曹派出了失去狼族長老的狼騎兵,這是他趁著狼族群龍無首趁機收服到手下的,當然,狐族還沒有這等威勢,他必須打著天啟者的名號。所以,匹諾曹還不能打著找回天啟者的名號將一千名狼騎兵派遣出去,也不能把事實交代出來,不然有損天啟者的威名,讓角鬥之王親自帶隊,他也不必傷腦筋再多想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