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地與薇曦溝通了一番之後,薇曦反應了很久才明白自己要做什麼,帶著遲疑和顫音,她對著亡靈之鏡說道:
“她是我的媽媽,一名麋鹿族獸人,在不久之前被一名河馬族獸人抓走了,她有著和我一樣淡黃色的頭髮和眼瞳,臉上有著少許的雀斑,她的腳有傷,後背有點駝,除此之外,她最明顯的特徵是說話的聲音很小,因為我們曾經寄宿在一個豹族獸人家庭裡,那家主人不喜歡我們大聲說話,久而久之,我的媽媽也就養成了小聲說話的習慣……”
“好了,好了,夠多了!夠多了!”亡靈之鏡說一些簡單詞語的時候,習慣重複兩遍,過了一會兒,他又用那奇特的彷彿是從金屬裡面擠壓出來的嗓音說道:“方圓一百里有很多附和你描述的麋鹿族獸人,大概二十名。”
聽到這裡,薇曦展現出了高興的情緒,朱天則是皺起了眉頭,因為亡靈之鏡剛剛所說的話相當於沒說。
黑耳城中有多少麋鹿族獸人,一萬名還是兩萬名?不得不說的是,處於平民階級的麋鹿族獸人的數量很多,朱天保守估計黑耳城中麋鹿族獸人至少有一萬名,如果從這一萬名麋鹿族獸人中找到薇曦的母親,所需消耗的時間一定是巨大的。而亡靈之鏡說有二十名麋鹿獸人附和薇曦母親的特徵,朱天實在是不能從這句話中找出來有用的資訊點。
朱天不耐煩說道:“給你一次重新說話的機會,如果不能讓我滿意,你將永遠不能說話了。”
亡靈之鏡中封印了十種強大的魔獸,他們擁有著一個整體的意識,既然有意識,那麼就意味著會害怕,所以它急忙說道:“我需要更準確的資訊,所以,這名美麗的麋鹿少女,請把你的手放在了我的身上。”
這句話如果不是一面鏡子說出來的,朱天絕對會大罵流氓神棍,然後一腳踹翻。
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無名火氣,朱天惡狠狠地看著亡靈之鏡,只等對方不能給他滿意的答案,飛起就是一腳……
薇曦服從地將自己手放到了亡靈之鏡上面,過了一會兒之後,亡靈之鏡開口說道:
“我需要感應一下,請稍等,請稍等……在豹族獸人的領地中,那是一座七層塔,他們稱之為巫師之塔!”
這幾乎已經可以算是很精準的答案了!亡靈之鏡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的能力!
收起亡靈之鏡,朱天對薇曦說道:“給我一個時辰的休息時間,我帶你去找媽媽。”不是朱天耍大牌,實在是他今天太累了。與角鬥之王簽訂靈魂協議是一場巨大的消耗,在之前,皮克還將大量的精神力注入到了開啟天鏡的魔晶石之中,一直到現在,至少有八九個時辰他都沒有休息過了。
薇曦低頭嗯了一聲,緩緩說道:“我聽你的。”
朱天沉默,心想必須儘快回到亡靈之塔中補充狀態,然後將薇曦的母親從那個什麼巫師之塔中解救出來。
聽巫師之塔這個名字,朱天就覺得這不是什麼正經的地方,一想到薇曦的母親可能正在從巫師之塔中受難,朱天也不遲疑了,帶著薇曦走出了寶庫。
臨出門之前,他自然想過對薇曦的承諾,許諾她可以從這裡帶走三樣寶物,不過現在時間緊迫,他也就沒有婆婆媽媽的,隨手撿起地上的一個勳章樣式的晶石物體,直接交給了薇曦。
朱天之所以挑選這枚勳章,是因為
那勳章上面刻畫著一隻淡黃色的麋鹿!
隱隱的,朱天覺得這樣寶物與麋鹿族有著某種關聯,來不及細想,他帶著麋鹿少女來到了那座巨大的臥室。
臥室中的一切已經被狐族少女收拾乾淨了,散發著難聞味道的水果和惡魔肉都被扔了出去,一張寬兩丈,長兩丈的巨大的床擺在了朱天的面前。
讓朱天感覺到舒服的是,狐族少女將這張本屬於黑耳王的大床上原有的黑色床單換成了類似於天鵝絨樣式的白色,這是朱天特意要求的,沒想到那兩名狐族少女真的給他辦到了。
朱天當然沒有和薇曦睡在一張床上的想法,所以,他吩咐薇曦過一個時辰之後再來找他,自己獨自一人躺在了天鵝絨巨床之上。
薇曦離開了,皮克忽然說道:“朱天,你好像很喜歡小女孩。”
朱天撇了撇嘴,腦海中回憶起那個嘴角帶著梨渦笑容的小蘿莉,反駁說道:“這也是你想看到的,不是嗎?如果是你,肯定會幫助薇曦吧,我沒有再幫助薇曦,而是在幫助你。”
皮克眨了兩下眼睛沒有說話,心想你的脾氣我已經摸清楚了,看來以後要再你發怒的時候,找兩名小女孩放在身邊,你就會立即變成好人。
要是皮克有朱天膽量和本事,朱天當然會將身體的控制權交給他,可惜他並沒有,在深淵中的大部分時間都是朱天在操控身體,這是皮克預設的,也是他心裡所希望的,有人代他面對深淵中黑暗,他倒是樂得清閒。
只是一想到朱天未來可能發展出新的戀情出來的,皮克不由得就會有點擔心,樂觀的皮克心裡一直在想著一個問題,那就是該怎麼爬上深淵,除了這些,他只希望在爬上深淵之後,身邊不會跟著一群獸人少女。
當然,皮克相信朱天不會背叛艾瑪,但是感情這種事情誰又說得清楚呢,而且在皮克看來,薇曦和艾瑪真的有幾分相似之處。
“你這個傢伙,把我想象成禽獸了嗎?什麼小女孩?”朱天忽然反應過來,暗罵皮克怎麼能這樣猥瑣,越想越憤怒,最後是大聲辯駁說道,“你沒有看到薇曦有多高嗎?整整一米八的大個子,你說她是小女孩?況且她是一名獸人,一名麋鹿族獸人,我怎麼可能會對她動歪心思。”
皮克黑著臉不說話,心想我又沒有質問你,你反應這麼激烈幹嘛?
要是真如你所說,沒有對薇曦動歪心思,幹嘛反應這麼激烈?你也說她是一名麋鹿族少女了,少女……你好像就喜歡少女,皮克這樣暗自腹誹著,逐漸變得灰心喪氣起來。一個人不可能是一直保持樂觀的態度,實話實說,他不擔心桑迪、海斯珈和祖父是不可能的,但是身處深淵,擔心又有什麼用呢?
皮克只好安慰自己,桑迪、海斯珈、祖父一定能夠得到光明之神的保佑,逃過那場恐怖的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