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場面看起來實在有些詭異。
朱天就那麼騎在馬上,他剛剛只是抬了一下手,不一會兒,幾個黑影從天而將,把那些一往無前的騎兵打落馬下。
衝鋒在前的十餘名騎兵人仰馬翻,後面的人沒有看清情況,紛紛拉緊韁繩,奧丁戰馬後蹄直立而起,堪堪停在了那裡。
是魔法嗎?是幽靈嗎?
討厭鬼路西斯忍著劇痛看著場間的一切,其他傭兵也都長大了嘴巴看著這一切。
這時候沒有人說話,一片寂靜。
只見六根木滾漂浮在朱天的頭頂上,似乎在向眾人宣告著超自然的力量!
那些從天而將的黑影就是這些木棍?
弗蘭克離得最近,他也看得最是明白,這不就是約遜城木棍黨的武器麼,剛剛那些麻衣漢子人手一根,冰冷地站在醫館門口,那個場面讓他見了也不免心裡一寒。難道這些木棍是從約遜城飛過來的?主人何必大費周章……
誰都沒有注意到一個細節,朱天那隻抬著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靠著精神力飛躍幾千米的距離操縱桑迪木棍,其實並不是一件難事,但是,他操控的不僅僅是一根,他整整把精神力分成了三份!分別操控著三根桑迪木棍。另外三根,自然是皮克在暗中幫助他……
在瞬間裡,他和皮克便擊落了十餘人,這需要對精神力進行極為精細地把控,稍有疏忽,桑迪木棍便會脫離精神力飛出去。此時普通人並看不到,有三條黑色的精神力觸角分別從朱天的食指、中指、無名指噴湧而出。朱天這兩天才發現了這個精神力的巧妙用法,這樣分離精神力,比釋放精神力過後,再分裂精神力更省力一些。就像是用兩隻手分別拿著兩把掃帚掃地,總比一隻手拿著兩把掃帚掃地來的更方便。
不光是傭兵們傻眼了,當輕甲騎兵緊急勒停馬兒之後,看清眼前場景時,也傻眼了。“是魔法師!”不知是誰的詫異聲打破了場間的寂靜。
被打落下馬的騎兵這時也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們看著那些漂浮的木棍,然後又向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魔法師的傳說歷久彌新,處於這片大陸上,幾乎人人都聽說過魔法師這個詞彙,但是較起真來,見過魔法師的人卻寥寥無幾。或許,有的騎兵見過大城市的魔法師表演,作為一名三級武士,他們機會很容易接觸到一些身份尊貴的貴族,眼界自然非比尋常,他們深知,在大街上表演漂浮術、點石成金術的那些傢伙,是一群不折不扣的騙子!真正的魔法師是不會走上街頭,供人們取樂的。他們尊貴無匹,甚至在地位上高於王室於宗教……魔法師團體,超於自然。對於普通人來說,魔法師的神秘性不會弱於光明之神!
而眼前這個藍帽子年輕人就是真正的魔法師嗎?
答案或許已經很明顯了。
騎兵們紛紛對視了一眼,然後又把視線投向了鎮長格雷斯……
這時,誰都沒有注意到,一滴汗水從朱天的鼻尖滑落。事實上,從數千米之外取回桑迪木棍,著實讓他有些吃不消了,暗中,他對著皮克悄聲說道:“幫我!”
六根木棍依然穩穩地漂浮在半空中。
收回精神力,朱天重重的撥出了一口氣。
如果這時,輕甲騎兵群起而攻,朱天並不確定皮克能不能操控六根桑迪木棍擋住他們……所以,他打算用街頭鬥毆的常見招式——恐嚇。“你們是王國的武士,我並不想殺你們。”朱天把眼睛隱藏在帽簷之下,幽幽說道。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三分感嘆、三分惋惜、三分慈悲、還有三分的不屑……這種語氣的意思就是,我有十二分的把握殺死你們!
這時,一群三級武士在一個“魔法師”面前,似乎成了一個沒有主見的小孩。
終於,遠處那個身影縱馬走了過來,在十步的距離之外,他緩緩勒住了韁繩。“尊敬的魔法師閣下!我謹代表和平小鎮與約遜城的守備力量,向您致意,願我們之間的誤會得以消除。”格雷斯在馬上對朱天施了一個撫胸禮。
代表和平小鎮與約遜城的守備力量?誤會?不敢報出自己的名號嗎?朱天在心裡暗罵格雷斯陰險,他也不點破,因為場間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真實實力對比之下,己方並沒有對方強。
朱天眯起了眼睛,很快他就想通了,既然現在弄不死這個傢伙,那麼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這些或是輕傷或是重傷的傭兵弄回約遜城。
算算時間,巴以手下的木棍黨應該也快趕過來了。或許,自己再耐心等等巴以找來更多的馬就好了,到時就能多帶些人,也不至於在這種情況下陷入被動。
十餘名被打翻在地的輕甲騎兵已經全部從地上站了起來,並找回了自己的戰馬,唯有兩個倒黴傢伙摔在地上時,被自己的戰馬踩斷了腿,只能和同伴騎著一匹戰馬了。
看著他們的奧丁戰馬,朱天突然心神一動。“ 所有人下馬!”說完,朱天被自己冰冷的語氣嚇了一跳。自己表現得這麼強勢,如果這些輕甲騎兵不……還沒來得及多想,讓他內心激動的是,這些輕甲騎兵真的從自己的戰馬上走了下來!更讓他意外的是,格雷斯鎮長也走下了自己的戰馬!
魔法師的人設這麼好用麼?朱天不由得再次審視起了這些輕甲騎兵。“把鎧甲脫了!”他冷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