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竟是這般!真若能像寫得這般,可真是千古之盛世啊。”
“房遺愛這也太敢想了!”
前面看過的大臣,對此策褒貶不一,但無一不震驚與,房遺愛宏大的想象,陷入激烈地討論中。
“奏章中究竟寫了什麼?”
“不是文紀先生的密奏嗎,怎又牽扯到房遺愛了?”
後面還未看到之人,卻是一陣抓耳撓腮,他們心中著實十分好奇,竟令得同僚們如此失態!
但陛下面前又不能失態,不管心中多難受,只能安下心來老實坐著。
“這小子……”
房玄齡看完之後,嘴角扯了一扯,之後變成了一抹苦笑,兒子從未向自己提過,他心中藏著這麼大抱負。
但,心中更多的是欣慰。
不管結果成與不成,兒子房遺愛這份志向,天下年輕人難有人能及!……不只是年輕人,就算是他麼這些老傢伙,都很難有人及得上他。
自己兒子,又非一個好高騖遠之人,以之前種種來看,無不是腳踏實地在走。
魏徵看完奏章,表情和李世民一般無二,心潮澎湃,一時感慨萬千,“看得臣熱血沸騰的,當真想看一看,此般盛世是個什麼場景?”
“玄成所言不錯,能見到這樣的盛世,當真是死而無憾了。”
知曉了李綱所奏事情。王珪心中怨氣全無,為其中描繪的景象所震撼,所以不假思索地說。
但是。
忽然一盆涼水澆下來,將一眾大臣從美夢中喚醒。
戴胄想大家拱拱手,一臉嚴肅地說:“諸位可否想過,如果推行‘義務教育’,需要花費多少錢糧,朝廷是否支撐的起?”
在場的諸位,皆是坐鎮中樞的大臣,豈能不知朝廷的狀況……
天下才太平不久,前兩年災情剛過去,天下還在休養生息,如今正事國庫空虛之時,加之天下時有戰事,雖說規模都不大,可大軍平定也少糧草的。
朝廷處處需要花錢,都在伸著手朝民部要,國庫空虛,民部也拿不出來啊,所以天天在為錢糧發愁。
從哪兒拿出這麼多錢,來幹這麼大一件事啊!
但,眾人都不願點破,沉浸在虛幻的美夢之中,似乎希望夢做的更久一點。
別人可以裝傻充愣,但他戴胄不行啊,他身為民部尚書,掌管天下錢糧,面對各處伸來的手,最頭疼的人就是他。
他不敢讓大家夢下去,萬一上癮了呢,把自己買了也拿不出錢來,所以還是儘早清醒為好。
美夢破碎,大臣們迴歸現實,不禁一番唉聲嘆氣。
“是呀,房遺愛此策雖好,但推行起來,不知得耗費多少錢……”魏徵附和一句,眼神也黯淡下來。
“文紀先生怎麼突然,上奏這樣一事,又實現不了,不是叫人看著難受嗎。”
“想來是先生這場大病,怕此生看不到這一盛世,所以才著急了一些。想必此事早有定論,此前卻一直未上書。”
馬周嘆息一句,略微傷感地說,“但他……恐怕真的無緣得見了。”
“唉……”
殿中眾人長嘆一聲,其中所繪之盛世,令人嚮往,但在場最終能見者,不知幾人?心中都不是滋味,
“此事莫要張揚。”
李世民叮囑一句,離開了政事堂,背影略顯蕭瑟。他皇位得來不正,更加希望用政績來證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