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頭馬面連連點頭,“林將軍說的是。”
雖然之前馬面對林驍進行了一番過高的估計,但此刻要說到真正帶兵出戰,心裡還是有些沒有底。馬面甚至打起了退堂鼓,他對林驍完全不瞭解,這萬一要是評估出錯,這小子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厲害,死了他一個倒不要緊,連帶著整個前鋒營損兵折將,可就是想哭都找不到地方啊。
頓了片刻,馬面說道:“林將軍,不如這次我們將前鋒營駐紮在八荒城外百里之處,您帶一隊兵馬到城門外叫陣,這樣一來,對方肯定會放鬆警惕,必然出城與您比拼,待您斬殺敵將後,前鋒營再乘勝挺進,打入城內可好?”
這下,牛頭馬面及一干將領就徹底沒有話說了。如果這都還不知足,莫非真要讓林驍一個人去攻城?
林驍此刻就是秦廣王出其不意的制勝法寶,要的就是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攻下一個八荒城不是難事,秦廣王的目的是想要透過林驍至少拿下無主孤魂司的半數城池。當然,他也想借林驍的手滅掉半數鬼將。
林驍一聽就明白了馬面什麼意思,還不就是怕他戰力不足,不敵對方將領麼,他們倒好,隔著這麼遠的距離觀戰。屆時他被打敗了,這些人恐怕連救援的事情都不會考慮吧,而是直接撤退。
但林驍有自己的底氣,依舊是爽然答應道:“好。”
林驍作為名義上的最高指揮者,高舉右手,發出號令:“出發!”
大軍跟隨他的步伐,井然有序的前進,牛頭馬面跟在林驍身側,但他們高大的身形並不適合騎乘戰馬,而是各自坐上林驍不知名的一種高大凶獸。
牛頭馬面見林驍實在是太好說話了,簡單和其餘將領商議一番,直接定下,第二日就拔營起寨,攻向對面的八荒城。大會一散,各將領紛紛回到自己軍中安排,這些就不是林驍所操心的了,他只負責打頭陣而已。
第二日,巨石城外,林驍和霧凇子各自騎著高頭大馬,看著身後密密麻麻的鬼兵,不禁也豪氣萬千。這些都是地府大軍中精銳的精銳,數千人的隊伍整整齊齊排成方陣,每人一匹黑馬,個個臉色冷峻,除了戰馬的鼻息聲,隊伍沒有發出任何的雜音。
林驍全然不在意,說道:“那好,你們將兵馬點齊,隨我攻城。”
牛頭早已做好安排,此刻令旗一揮,一支百人精銳小隊就出現在林驍面前。
路上,除了林驍和霧凇子偶爾閒聊幾句,其餘人皆默默無語,也許是看淡了生死,早已沒有上陣殺敵的激情,也許是軍中本來就有這種傳統,不能在路上閒聊。
一路無話,直到行軍大半日,到了一處山坳,馬面主動對林驍說道:“將軍,此處為九陰坡,往北再行八十餘里就是八荒城了,大軍暫時駐紮此處,您和牛頭帶一隊精銳去攻城,若成功的話,牛頭會給我釋放訊號,屆時我們片刻之間就可飛奔而來,配合攻城。”馬面故意沒有說萬一失敗怎麼辦,其實,他和牛頭是溝通好了的,若是失敗的話,牛頭也會發出訊號,屆時他會帶著大軍直接後退,撤回巨石城。
林驍也對霧凇子點點頭,“出發吧。”
十二鬼將,好久不見了。
林驍感受到迎面而來的煞氣,心中感慨:“果然名不虛傳,真乃精銳之師,若是這百人再有出色的戰陣配合,合擊而出,霧凇子都不見得是其對手。”
牛頭給鬼兵們示意,然後對林驍一拱手,“將軍,出發吧。”
城頭上霎時罵聲一片,紛紛指責牛頭不要臉。其實真要論年紀,上古十二鬼將所在的年代肯定要比牛頭馬面還早,如今他們的將領被牛頭辱罵,這些鬼兵們當然不能容忍。
不多時,城樓上出現兩個高大的身影,林驍定睛一看,正是老熟人,甲作和祖名。
當林驍帶著一隊兵馬到了八荒城城樓下,城頭上立即發出雷鳴般的鼓聲,然後上面的鬼兵大呼:“敵襲,敵襲!”緊接著,傳令的傳令,戒嚴的戒嚴,城頭上,鬼兵們彎弓搭箭,對準下面的眾人。
牛頭哈哈大笑,“甲作、祖名,你牛爺爺來了,還不快快出來參拜。”
祖名冷哼一聲,“牛頭小兒,你吃了地獄犬的狗膽麼?竟然帶著這百十人就敢來叫陣?這些人還不夠老子塞牙縫呢。”
牛頭直接將林驍推出來,笑道:“今天來攻城的,乃是我軍中副統帥,林驍,林將軍,而且他還是地府第五大判官,你若是夠膽,就開啟城門,帶兵出來較量較量。”
祖名還是劉婷婷曾經的主公,不過,也正是因為他,劉婷婷在地府可是吃盡了苦頭。
甲作和祖名也發現了林驍,他們當然也記得這個小子,當初在陽間神農架,雙方大戰一場,十二鬼將當中的窮奇被殺,這小子引來九天神雷,差點將他們剩餘的人重創。
林驍仰頭道“當然記得,手下敗將而已。”
“混賬!”這話一出,甲作和祖名都氣急,但指著他,竟是一時找不出反駁的話。
甲作和祖名二人驚愕不已,“這小子何德何能?居然成為地府的判官和軍中的副統帥。”
甲作突然哈哈大笑,“地府是派不出能打仗的人了嗎?派了這麼個小子來。”繼而對著林驍說道:“小子,你可還記得我們哥倆?”
顯然,祖名還記得當初被林驍引來的天雷逼得狼狽逃走的一幕。
這下好了,還不用牛頭出面相激,城樓上的祖名就迫不及待的大喊,“開城門,我要親自下去會會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