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宗政一臉尷尬,林驍說道:“城隍大人,這次下去,我這兄弟也陪著我一道,還請你給他也做張路引,對了,就給他安排個‘笑死’,如何?”
一屋子的人都爆發出爽朗的笑聲,城隍更是愉快的答應道:“這個沒有問題,我立即就寫。”
唐紅靈拿來紙磨,霧凇子終於求饒,好說歹說,才寫了個和林驍一樣的死因,並讓城隍加蓋大印。
正事兒辦完,大家熱情的邀請宗政城隍一起坐下喝酒,宗政也不客氣,和端木青龍坐在一道,端起酒就喝。
唐紅靈捂著小臉,悄悄對尋仙說道:“師孃,我沒做夢吧,那可是傳說中的城隍老爺,是神仙也,我居然能親眼見到,還和他坐在一起喝酒。”
尋仙見識要廣很多,對她說道:“所以了,你要跟著你師父好好修行,等以後你自己的修為上去了,也能招來神仙一起喝酒。”
這話剛好被宗政聽到了,笑著說:“我們可不算神仙,最多算鬼神罷了,而且西原就有好幾個城隍,更別說整個華夏那麼多地方,城隍算不得什麼,算不得什麼。”
大家還沒見到過這麼客氣的神靈,也都放開了,酒桌上你來我往的好不熱鬧。
宗政喝了不少,打著酒隔說道:“林真人,明天你們一離魂,就會有鬼差來拘魂,他們可不知道當中實情。你們……嗝兒……你們也瞭解,鬼差嘛,個個本事不大,脾氣大,可就委屈二位了,嗝兒……”
林驍可是和鬼差打過幾次交道的人了,哪裡不明白那些鬼差的脾氣,聽這麼一說,暗道:看來路上少不得要吃些苦頭喲。
霧凇子喝的高興,拉著宗政胳膊,“有你老哥這句話就行了,咱受點委屈算什麼,修道之人能為地府效力,那是天經地義的事兒。”說著,拉著宗政又連喝了幾大碗。
眾人還正奇怪呢,依著霧凇子不肯吃虧的個性,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了?接著,就發生了讓人目瞪口呆的一幕。
好個大膽的霧凇子,居然拉著城隍老爺要拜把子,宗政城隍估計也喝高了,端著酒碗搖搖晃晃的說道:“那,那好……乾了這碗酒,我們就是兄弟了。”
霧凇子一把扶起宗政,對著門外說道:“蒼天在上,我蘇大河與宗政在此義結金蘭,今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如違此誓,五雷轟頂!”
宗政也稀裡糊塗的把這段話說了一遍,然後和霧凇子幹了碗中的酒。
兩人樂的勾肩搭背,霧凇子道:“小弟今年三十有六,不知大哥貴庚?”
宗政說道:“嗯,你該當這個弟弟,哥哥今年一千八百五十三……”
桌上的人開心的鼓起了掌,霧凇子渾身摸過去摸過來,最後把手腕上的表給摘了下來,套在了宗政手上,“哥哥,兄弟是個窮道士,渾身上下就這塊表最值錢,現在送給哥哥,算是做兄弟對您的一份心意,也當是咱們結拜的信物。”
宗政把表摘下來,無論如何也不肯要,說怕壞了城隍的規矩,等推辭了半天,霧凇子說道:“既然如此,兄弟想個折中的辦法,哥哥還是將這手錶收下,不過你可以送我一份隨身攜帶之物作為回禮,那就不算是我賄賂哥哥了。”
宗政恍然大悟,“對對對,你看我這個腦袋,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說著,也是渾身摸來摸去,想找出合適的回禮。
霧凇子繼續說道:“哥哥,可別拿太貴重之物啊,最好是隨身攜帶的小物件就行,好讓兄弟能時時佩戴身上,方便想念哥哥。”
經提醒,宗政一把扯下腰上掛著的方形玉佩,“對對對,這塊玉佩你拿去,雖不是什麼貴重之物,但能滋養神魂,為兄已佩戴千年之久,你明日下了地獄就是陰魂之態,正好用得上。”
霧凇子沒有絲毫的推脫,趕緊接過玉佩,只見玉佩上陰氣翻滾,雖然沒有任何的圖案和雕刻,但其上光滑可鑑,顯然不是凡品。他連忙把玉佩揣進兜裡,低頭的一瞬間,還不忘對林驍挑了挑眉毛,又拉著宗政喝酒,兩人一口一個哥哥,一口一句弟弟叫得無比親熱。
林驍內心笑道:“好一個狡猾的霧凇子,居然連活了上千年的城隍老爺都被他給忽悠了。”同時也盤算到,“此行有霧凇子同路,看來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啊!”
大家嘻嘻哈哈的繼續喝酒,好在準備的菜多,酒也多,喝到了後半夜,才各自散去。
第二天天一亮,就不見了霧凇子的身影,車也被開走了,林驍問洛小婉,可她也不知道,說昨夜喝醉以後,還是霧凇子伺候她睡下的呢。
唐紅靈嘀咕著說:“是不是師叔膽子小,臨時變卦躲起來了。”
哪知被林驍狠狠的臭罵一頓,兩隻眼圈都紅了。
就在大家擔心霧凇子的去向時,他開著車又回來了,開啟車門就嚷嚷:“快來幫忙搬東西,我一個人拿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