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武捂著老媽的嘴,神秘的說道:“你兒子還是有些見識的,那根鐵棍一看就是老物件,肯定值不少錢,到時候別說二十八萬,就是兩百八十萬都有了。而且那人腦殼有問題,你信不信,我一不偷,二不搶,照樣把東西拿到手。”
飯店裡來了個老警察,老劉端來茶水招呼著,這人喝了好幾杯水才開口:“老劉啊,剛才醫院說你們把人接走了,你說你,走就走嘛,好歹也打聲招呼吧。”
老劉陪笑道:“黃警官,興許是走得急,忘了說了,這不,人在這兒呢,你要不要帶回去。”
黃警官擺擺手,“按照慣例,這樣的流浪漢應該遣返的,但現在查不到他的資訊,人就不帶走了,只能過幾天再說。”
“不帶走了?”老劉忙問道:“那他怎麼辦?”
黃警官貌似為難的說道:“要不這人就將就著在你家待兩天,我給縣裡報上去再說,你看,你女兒一把把人推倒了,一來我們沒有追究她的責任,而且衛生院那裡一百多塊錢的醫藥費還是我們所裡結的,你照看兩天,也算是把這事兒瞭解了。”
劉小芸聽對方把責任算到她頭上,不樂意了,說道:“我們可是做好事兒,鄰居們和過路的都看著呢,怎麼能怪我呢?”
“這事兒確實我們有責任,呵呵呵。”恰巧劉文武出來,他給黃警官點上煙,“不管怎麼說,是我妹妹動了手,這個責任應該我們擔。再說,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們一家人都樂意幫助這個無家可歸的可憐人。”
黃警官開心的搓著手,“那就好,那就好,還是小劉兄弟明白事理。”
老劉擔心的朝劉文武使眼色,嘴裡比劃:“你媽呢?”他怕這邊剛收下人,老婆就把屋頂給掀翻了。
盧月娥緊接著出來,也正好聽到兒子這番大義凜然的話,然而讓老劉父女驚掉下巴的是,她居然只是眉頭皺了皺,便說道:“那好吧,就讓這人在我家住兩天。”
黃警官更是樂的合不攏嘴,“老劉,都說嫂子大氣,看到沒有,這就是大氣,你呀,有福啊。”說完,急急忙忙的溜走了。
沒等劉小芸和老劉反應過來,劉文武就熱情的拉著髒兮兮的道士進了裡屋,還不斷和人攀著交情呢:“兄弟叫什麼名字啊?今年多大了?呵呵呵,看你這樣子,恐怕比我要大我好幾歲吧?要不我就叫你大哥了?在我家這幾天,你就是劉大了……不開心啊?要不叫你大劉?大牛,呵呵呵。”
老劉看著老婆,疑惑的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盧月娥沒好氣的說道:“你兒子隨了你的性格唄,積善行德,你該高興吧。”說完回房間去了。
被嗆了一頓的老劉只能無奈的嘆口氣,還是女兒懂事,過來勸他:“爸,興許哥真是轉性了呢?也想多做做好事兒。”
老劉搖搖頭說道:“那是你哥,你信他會幹沒好處的事?”
“不信。”劉小芸很乾脆的下了這個結論,然後說道:“莫非哥還在惦記著人家的那根鐵棍子?”
“他敢?”老劉拍著桌子,毫不馬虎的說:“不論那根鐵棍值不值錢,想偷雞摸狗,敗壞我老劉家的名聲,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劉小芸見老爸激動,趕緊說道:“應該不會的,哥還不至於偷人東西,爸你放心,這兩天我也會看著點的。”
就這樣,落魄道士被這家人收留了下來,洗完澡,劉文武帶他回房間打了個地鋪,不一會兒就躺在地上沉沉的睡去。
也許是幾個月沒有睡覺的關係,這一覺,他睡得特別的長,特別死,等第二天,已經是日上三竿,老劉一家人都在店裡忙活兒開了。
等他一出門,首先是老劉,被眼前這人嚇了一跳。看他生的濃眉大眼,神采英拔,配上隨意搭在身後的長髮以及濃密的鬍鬚,真的有幾分得道高人姿態。只是穿上兒子那些花花綠綠的衣服,有些不倫不類的樣子。
劉小芸驚訝的捂著嘴,說道:“你……你……”
落魄道士笑著說:“昨天劉兄弟暫時給我起了個名字,你們叫我大牛就好了。”
劉小芸“噗嗤”笑出來,“那是我哥逗你的,你還當真了?”
“名字不過是個代號,叫什麼無所謂,反正我現在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是誰。”
盧月娥旁邊白了他一眼,“穿上龍袍都不像太子,大男人留這麼長的頭髮,鬍子拉茬的,一看就像個要飯的,帶他出去好好收拾收拾。”
劉小芸脫下圍裙擦了一把手,開心的說道:“那你們先忙著,我帶她去街上剪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