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琳站到人群中,大家都不作聲,看著這個倔脾氣的漂亮護士,就連段小琴也搓著手顯得不好意思。
夏琳恨恨的對林驍說:“醫生,給孩子治病啊,別不是我在這兒,你就不會治了吧?”
林驍心想:你看著我怎麼治啊?我的治療手法可不就是你說的那套封建迷信麼?
他轉頭對段小琴說:“孩子就在這兒曬著太陽,按照剛才的辦法繼續拔陰……咳咳,拔,拔毒……太陽下山之前帶回屋,彆著涼就行。我去準備些草藥,晚上開始治療。”講完,給李福安打個眼神,兩人就出了人群。
夏琳作為醫護人員,非常有職業感,隨你出去幹什麼,只要我把孩子守住不讓你們胡來就行。
段小琴也感謝護士這麼關心自家孩子,給她倒了開水,陪他在一旁照看著小虎。
而夏琳,還在做著最後的努力,不斷勸說段小琴要相信科學,相信醫院。
出了門,李福安和林驍唸叨:“林道長,怎麼辦?小護士在這守著不走了,我們該咋辦?”
林驍也覺得是個麻煩事兒,暫時沒想出對策,但孩子鐵定是要救的,說:“萬不得已之下,就算找人綁也要把她綁住,只要孩子治好了,小護士鬧破天也沒用。”
李福安被嚇了一跳:“綁人啊?會不會,不太好。”
“出了問題我擔著。”林驍給李福安打下強心針,然後說:“李叔,先去玉虛觀,我要備點兒東西,觀裡應該有現成的,到時候缺點兒什麼就麻煩您給置辦一下了。”
出村口,走過一段偏僻的小路,林驍在雜草叢中就看到那個熟悉的小院子,就和夢裡見到的一模一樣,只不過比夢裡的要顯得蕭條頹敗多了。
院門掛了大鎖,上面的木匾寫著蒼勁的三個大字“玉虛觀”,林驍一瞧,就看出這是王初一的書法。
李福安掏出鑰匙,開了鎖,推門而入,李福安在前頭說道:“林道長,當初王道長走之前,把鑰匙給了我,讓我對這道觀照看一二,他說雲遊一陣還要回來,最後也要到這兒落葉歸根的,我時不時的會過來看看。”
林驍聽到李福安左一個道長,右一個道長的,很不習慣,說道:“李叔,你別叫我道長了,我才跟著師父沒學幾年的道,就這本事哪兒擔得起道長這個稱呼,你直接叫我林驍或者小林就是了。”李福安答應下來。
院子裡地面鋪的都是石板,但長了不少青苔,雜草在石板縫隙間頑強的生長。林驍環顧四周,眼前就一排磚瓦房,簡單至極,他從麒麟村一路走來就沒發現哪家的房子有這麼簡陋的,看來師父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走進屋子,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牆上掛著的三清畫像,面前擺了香案,案上簡單至極,只有香爐和燭臺,再就是滿滿的灰塵。地上有個蒲團,師父以前肯定常常在此跪拜,蒲團被壓得實實的,並且已經發黑了。
林驍想起,現在入了道門,成了道士,都還沒有真正向三清祖師行過大禮,便走到案前,依道門最高禮儀,行了三跪九拜之禮。
忽然,屋裡一陣微風吹過,三清畫像隨風擺動,也不知此畫出自哪位名家之手,畫的栩栩如生,這一動,顯得祖師爺彷彿要從畫中走出來一般。
左右兩邊還有房間,左側是臥室,除了些老舊的衣物,並無其它,而右側東西就豐富的多了。雜七雜八堆滿了屋子,地上有鼓有鑼,櫥櫃裡擺滿瓶瓶罐罐,牆上掛著乾坤袋、木劍、拂塵和一根繩子,繩子呈暗紅色,想必是泡過黑狗血拴鬼的法繩,長條木桌上,筆墨紙硯一應俱全,還有一盒硃砂,看樣子還能用,倒是節省不少功夫。
李福安湊過來說:“林道長,給小虎治病,你看還需要些什麼?我們馬上去置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