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都,武盛,延鳳皇宮。
“左相如何說?”
說出此話的主人,面色淡然,似乎目空一切,半白的頭髮也梳得十分舒整,整個人看起來剛正不阿。
“回右相大人,如象殿回覆,已將信件遞往陛下寢宮。”
僕人恭敬彎腰,回覆道。
“那麼,武定城候沒有受到一絲懲罰?”
右相皺著眉,伏在案上,書寫著什麼東西。
他在這個朝堂上,已經有三十多年,這三十來年,從二十年前開始,就沒有怎麼受到武皇陛下的召見了,原本他也以為自己會就此下臺,這朝堂已經不再歡迎他了,可是沒有想到,武皇陛下二十年前,誰也不見了。
久居深宮而不出。
僕人低著眉,目視地板,恭敬地回覆:“城候已經接受了朝堂派出去的訊伍審判了,估計再過不久就會受到該有的懲罰。”
僕人一句話都沒有多說,一句話也都沒有少說。
右丞相胥鴻才,這是一個十分傳奇的人物,他自鄉野偏僻而來,經過十年來的努力,竟然直接就登上了丞相之位,變成這朝堂舉足輕重的人物。
如此快速的升職,令人眼紅,卻服氣至極。
他擺平了兩百年來,接連不斷地,延鳳與慶宜的邊境爭議,不動一兵一卒,就將那幾百里肥沃的土地,納入了延鳳國的地域。
僅此一項,就讓武皇陛下青睞至極。
因此,這名僕人也是十分敬重胥鴻才。
僕人的身份也不簡單,他幾乎知道關於武盛城中的每一件事情,每一個人的蹤跡,發生在每一個人身上的過去將來事。
也是自願地進入右丞相府,成為胥鴻才的僕人。
而那天,胥鴻才好像知道他要來一樣,就在正堂等著他,撤去了所有的護衛和僕從,整個大堂就剩下他與胥鴻才。
那時候起,這僕人就發誓忠心於右丞相胥鴻才。
“算了,讓他們放過師興文吧,武皇陛下不出,就沒有人能夠拿下他。”
右丞相寫完,吹乾紙面上的墨水,將其折起,塞進信封,用封蠟封好。
“左相大人那邊...”僕人道,有些猶疑。
“明說,子亮,你我不必有所隱瞞。”胥鴻才抬起頭,明視這位僕人的眼睛。
他一咬牙:“左相大人已經親自前往武定城。”
右丞相胥鴻才眼光飄忽,彷彿思緒空白了一會兒,之後才道:“是皇后的命令?”
名為子亮的僕人點點頭。
皇后,自從武皇陛下深居寢宮以後,所有的政令就都經過她的手。
這一點,朝堂上下都沒有任何異議。
因為武皇陛下還在朝堂上的時候,就宣告過,以後的事情,事無鉅細,都由皇后作決斷。
而武皇陛下也時常帶著皇后上朝,幾十年下來,並無什麼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