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三的清晨,小泉早早起身,匆匆洗漱收拾,簡單湊合地填飽肚子後,將昨晚包裝好的一袋袋火紅喜慶的麵點全部裝入揹包裡,就帶著腳踏車出了桃源空間,往村子裡趕去。
等小泉回到村子的時候,村子裡基本家家都升起了裊裊炊煙。
小泉首先到村長家。從古至今,一村之長都是當地德高望重,一心為村子、村民之輩。外婆姓葉,所在的村子是葉家村,幾乎家家戶戶都姓葉。小時候唸書的時候,林小泉還為自己的姓氏感到不解過呢。
“葉老——新年好!”小泉推開門,大聲和堂屋裡的人打招呼。
“哎——這不是小泉那孩子嘛?我們的大學生回來了?”開口的是葉村長的妻子葉嬸。
“葉嬸——新年好!”小泉乖巧有禮地回應著葉嬸。
雖然葉家村幾乎人人姓葉,可是當地不知何時形成的風俗,一般只有村長和其妻子才能被稱為“葉老”和“葉嬸”。
“兩位叔伯和嬸嬸呢?還有弟弟妹妹呢?”小泉問起村長的兩個兒子及家人,寒暄道。
“陪媳婦回孃家住一晚,還沒回來。”葉老樂呵呵地回道,“小泉怎麼現在才回來?”
“我之前在學校和同學一起,昨天搭伴回到縣城,今天一早想著回來看看大夥兒。”小泉半真半假解釋道。“葉老,這是我給你們捎的點心,小小心意。”
“這孩子,人來就行了,還費那個錢幹什麼?”小泉話還沒說完,就被葉嬸打斷,葉嬸怪小泉太見外,還要專門帶禮物上門。
“這不是過年嘛。這也只是很普通常見的過年點心。”小泉解釋著。
“這世道…也不普通常見了。”葉老悠悠發出一聲嘆息,“天都亂了,天下,馬上也要亂了。”
葉老不愧為葉老,看他一針見血,一語雙關地總結這段時間。林小泉在心底由衷生出佩服之情。
“這段時間在學校怎麼樣?”葉老關心地問小泉。
小泉詳細地介紹了省城,包括自己學校,限時限量供電的政策,然後又提及自己打聽到(實則自己遇到的)很多工廠都停工了,日用品漲價等情況。
“葉老,您也注意囤一些必需日用品!”小泉最後誠懇道。
“放心!孩子…我們之前都是這樣過來的,很久之前——我小的時候,村子裡還沒通上電,大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也是這樣過的。”葉老安慰小泉。
“不是,那您看,我們平時用的肥皂、用的盆,這些也得存。”
“這——”葉老遲疑了。
“小泉,我明白你!老頭子,現在哪還有多少人像我們那時候會做這麼多手工活。再退一萬步來說,我們能用豬胰子洗澡,兒子兒媳,孫子孫女他們這些小年輕可接受不了。”葉嬸在旁勸說著葉老。
林小泉看著葉嬸三言兩語、單刀直入,一下就把葉老說服了,不由得雙眼冒小星星:葉嬸嘴皮子還是那麼利索。
在葉老家待了好一會兒後,小泉把村子裡相熟的人家都跑遍、送禮後,時間也不早了,便打算最後再回葉老家,告辭離去。
“小泉,老屋很久沒人住沒人收拾,那就住葉嬸家,現在放假,學校也沒什麼事,就在村子裡多待幾天。難得回來一趟。”葉嬸百般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