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和馬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摸床邊的紙巾。
大狐狸夢裡來過,這種時候早上醒來和馬是必定需要紙巾的。
時間是早上六點,這是和馬平時起來晨練的時間。
今天有劍道比賽,所以和馬不打算和往常一樣高強度的揮劍,活動活動讓身體熱起來就完事了。
當然在做這事之前他得先衝個澡。
衝完澡和馬拿出竹刀,開始揮劍。
正好這時候有人敲門。
“和馬!醒了沒?你小子昨晚去打架,怎麼不叫上我們?”
是戶田學長。
和馬過去開啟門:“學長,你昨晚都醉成那樣,怎麼打架啊?你站都站不起來。”
戶田撓撓頭:“就算那樣,也可以去壯生威啊。畢竟你看,我體格還是有的,能唬人。”
戶田學長簡直是甘中學姐的極端對立面,他們倆在一起,根本就是《死神》裡更木劍八和八千留。
當然甘中學姐比八千留看著大一點,大概是小學一年級和小學四年級的區別?
反正不管怎麼樣,將來戶田要是真的娶了甘中學姐,他們倆出門約會被巡邏警察看到是肯定會被盤問的。
警察會懷疑戶田拐賣兒童。
甘中學姐是真的像小孩子,晴琉體形也是小孩子體形,但是人的氣質完全不像小孩,所以警察看到她只會覺得“這姑娘真可憐長得這麼矮”。
甘中學姐那真是所有人一眼看過去都會覺得她是小學生。
連表情代語氣都像,唯一不像的大概就是那個掏學生證的系列動作了,做這個動作的時候,甘中學姐臉上會充滿了成年人向生活妥協之後的無奈與豁達,就很成熟。,
大概正因為這樣沒有人會懷疑她遞過來的東京大學學生證是假貨。
戶田學長看著和馬:“你怎麼了,突然不說話?”
“我想起甘中學姐。”
戶田學長倒抽一口冷氣:“你想她幹嘛?我、我跟你講,我們家裡的大人可是商量好了,將來就、就結親的!”
和馬皺起眉頭:“什麼意思?”
“就、就這個意思啊!”
然後和馬就很不高興:“胡鬧!愛情的事情,怎麼能交給上一代來決定呢,包辦婚姻這是封建餘毒……”
和馬反應過來了,幹,這是日本啊,怎麼能和新中國比。
在新中國,反對包辦婚姻有著天然的正確性,但在在日本可不一樣。
戶田學長撓撓頭:“這……你幹嘛這麼大反應啊?我們那邊差不多都這樣啊,家裡大人差不多談妥了,事情就成了。
“當然也要看兩個人的意願,但是大部分人都會願意的啊。我的父母,我的叔叔嬸嬸,都是這樣的啊。
“在我們那地方,從來如此。”
聽到這話,和馬的DNA動了,他作為一個來自一個經過較為徹底的社會變革的真正的現代國家的人,驕傲的質問道:“從來如此便對嗎?”
戶田一時語塞。
他支吾了幾句,忽然嘆氣:“唉,我來東京也三年了,雖然在學校裡成績中下,算不得好,但好歹也是努力學了不少東西的。
“我時不時也會懷疑,老家的那些大人們說的話,做的事情,真的對嗎?
“我現在每一次回家,都覺得跟老爸老媽說不到一起去了。就這個暑假,還惹老爸生氣了,他說我從東京回來就對他很敷衍,他跟我說話得到的都是‘嗯嗯啊啊’的應付。”
戶田學長的話,讓和馬剛剛湧起的怒火漸漸消散。
畢竟戶田看起來不是個無可救藥的老頑固。
對日本這個國家,進行主動的、徹底的改革的機會已經錯過了,但是現代文明社會催生出的工業文化,會自然的衝擊落後的封建文化。
戶田來到東京,住在東京,還上的東京大學,迂腐的舊觀念已經被先進的、現代化的工業文化洗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