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不能再緩了,否則憑藉她的心軟,無法預料最後到底會發生什麼。
蕭婉言進去百花坊,房間裡,怫錦已經等了許久,還有一旁候著的曲蕭然,一看蕭婉言走來,他期盼的抬抬頭一雙眼睛滿是小心翼翼。
蕭婉言故作不去看他,和怫錦走到桌前,怫錦拿出地圖放在桌子上:“女皇,已經得到訊息,不日大梁的人就會原路返回,我們絕對不能放過這機會,不然在等下一次就難了。”
祁九麓才抓到刺客就將鳳如儀放走,說明他很清楚那些刺客不是大梁的人,可是據她所知那些人都是死士,從打鬥再到被抓,他們全都服毒自盡,祁九麓根本沒有審問他們身份的機會。
蕭婉言不禁懷疑:“我懷疑大周皇帝已經知道來刺殺他的那些人不是大梁人,而且他想要藉機扣住大量的人,只是沒想到昨晚失手了。”
昨晚的事情怫錦也有所耳聞,祁筱苒夜晚回宮,連太后都驚動了,好在太后是維護祁筱苒的,這才讓皇帝的
計劃撲個空。
可是憑藉蕭婉言對祁九麓的瞭解,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而且這一次沒有抓到祁九塵,他一定不甘心,說不定又在密謀下一次的計劃。
蕭婉言的手指敲打著桌面,一時拿不穩主意,她猶豫道:“你派人盯緊皇宮,這一次我們一定要殺了鳳如儀,到時候不管誰來我們都照殺不誤。”
怫錦點頭道:“是,屬下這就去準備。”
從進入百花坊到走出來,蕭婉言的目光從未落在曲蕭然的身上,怫錦出來相送,她猶豫著想要替曲蕭然求情:“女皇,曲蕭然的事情就沒有緩和的餘地了嗎?”
蕭婉言猶豫道:“曲蕭然的性子太過莽撞,他不適合繼續呆在我的身邊了,你既已選擇讓他呆在你這兒,就看好他,別讓干擾我們的計劃。”
怫錦,知道蕭婉言的性子,也不多說,只是拿出一個瓷瓶:“女皇,我知道您讓曲蕭然離開肯定有道理,可是我相信她不是會背叛您的人,這個瓷瓶是他交給我的,他原本想等事情過去後再交給您,可是現在只能由我轉交了。”
蕭婉言接過瓷瓶,深深看一眼:“他什麼都和你說了?”
怫錦搖搖頭:“他只是說從未生過背叛您的心思,他只想讓您更快的回到大梁。”
對於曲蕭然的衷心蕭婉言當然不相信,可是就怕他被有心之人利用,蕭婉言還是沒有鬆口,讓曲蕭然回來,她只是讓怫錦看好他,而後回到了相府。
是夜,楚懷染也沒回來,她獨自一人在屋子裡看著從怫錦哪裡拿回來的瓷瓶,瓶子十分簡單,顏色純白,沒有其餘的雜質,開啟后里面是一株乾花,顏色嬌豔欲滴,可是沒有香味兒。
她以前似乎在大梁的古籍上見過這種花,這是西域奇花名叫石花,無色無味殺人於無形,可是僅僅都是在花朵剛折下來,儲存鮮度的時候才有用,這種花往往放在竹子裡儲存,是西域最好的殺人利器。
蕭婉言不動聲色將瓷瓶蓋好,放到櫃子上的銅匣子裡,走出屋子。
她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手裡拿著酒壺,一邊看著懸掛在空中的月亮,一邊品著酒中刺激喉嚨的辛辣,一旁已經擺了許多空酒壺,橫七豎八的沒規律的擺放著,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出皎潔的白光。
從前,蕭婉言酒量淺,十分不喜歡這種刺激頭疼的感覺,可是如今她竟覺得這是她唯一可以找到慰藉的方式,看著手邊放著的四、五、六個酒瓶,拿在手中的酒杯依舊穩當,看來她酒量見長,簡直可以和千杯不醉爭上一爭。
不知過了多久,楚懷染回來了,他一身涼氣走到蕭婉言身邊,見到他蕭婉言愣了愣,搖搖晃晃的起身,迷糊著雙眼道:“你回來了,來,跟我一起喝,我們一醉方休。”
蕭婉言腳下踉蹌幾步,楚懷染趕快去扶,卻被蕭婉言按住胳膊,她自己穩住身形,又拿著酒杯放在楚懷染手裡,笑了笑:“我沒事兒,你不要太小看我,我的酒量好著呢,一點兒不謙虛的說我可是千杯不醉。”
真是不謙虛,楚懷染還從來沒見過蕭婉言這副模樣,他在身後護著,生怕蕭婉言一個不小心摔倒在地上,他掃過桌上的空酒壺,又看著蕭婉言手中即將空了的酒壺,蹙了蹙眉頭:“婉言,別喝了,該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