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九鉞一見正主來了,先是在心底給自己打氣,隨後怔了怔神色,理直氣壯道:“呦,這不是丞相大人,怎麼?沒有得罪我就能和夫人說說話?逛逛街?而且今日乞巧節佳節,我看丞相沒在,就主動陪陪夫人,免得她孤單。”
楚懷染心中怒不可竭,可臉上依舊一片淡然,他瞥一眼走進的祁九麓,立即將蕭婉言拽回到自己身邊,凝視著祁九鉞:“王爺,她是我的妻子,你不要名聲,我夫人還要,王爺莫要強人所難,將大周皇室的臉都丟盡了。”
他瞥一眼祁九鉞手中的空白聖旨,心中有了猜想,他拉著蕭婉言走到祁九麓身邊,小聲道:“皇上,王爺這般強人所難怕是有為皇室規矩,天子犯法與庶民,若是不加以懲治,看恐怕以後還會有更多人效仿,這樣豈不是寒了忠臣的心?那以後誰還敢娶親?恐怕大周以後就該沒人了吧。”
祁九鉞這次確實做的過分,就連祁九麓臉上都掛不住,他雖然讓祁九鉞發揮自己所長,不管用盡什麼辦法都要殺了蕭婉言,可是他卻忽略了蕭婉言在楚懷染心中的重量。
這麼多人看著祁九麓也不好枉顧國法,他拉下臉,沉聲道:“把王爺帶回去,嚴加看管,並抄錄十遍靜心經,等抄好了給丞相夫人送去……”
還不等說完,楚懷染打斷道:“王爺乃是皇室宗親,這等處罰之事,微臣就不摻和了,而且今日乞巧節,微臣想要陪夫人走走,請皇上准許。”
祁九麓眼神飄忽,頓覺心中不適,看向蕭婉言的目光中也多了分鋒利,直到楚懷染站到他面前擋住視線,他收回目光,漠然道:“允了。”
“多謝皇上,微臣告退。”
楚懷染拉著蕭婉言的手快步走出人群,他們穿街過巷,走到湖邊,看著許多人在湖中放下蓮花燈,這才慢下步子,楚懷染默默看著湖邊,一句話不說。
蕭婉言覺察出他臉色不對,想來是剛才的事情惱怒了情緒,便想解釋一句:“剛才的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只是還沒等她說完,楚懷染親吻了她的額頭,沒有任何預示,沒有任何提醒,蕭婉言怔神的直了眼睛,看的楚懷染一笑,他摸摸蕭婉言的頭:“你怎麼總是這麼傻。”
蕭婉言不想被誤解,又道:“你不生氣嗎?”
楚懷染默然道:“已經有了老虎的保護,你還會去選擇依附一隻狼嗎?”
蕭婉言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她一時捉摸不透楚懷染的情緒,生怕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再次惹惱他,楚懷染拉著她走到湖邊,拿出不知什麼時候做的蓮花燈,放在她的手上。
蕭婉言驚奇的看著他:“哪兒來的。”
楚懷染笑了笑:“買的,你信嗎?”
蕭婉言搖頭道:“那個地方會賣這麼粗製濫造的蓮花燈,你看有的地方粘合的不對稱,還有形狀,我都不知道放在水裡會不會沉下去。”
看著楚懷染越發落寞的神色,蕭婉言又趕緊補救:“額,雖然這蓮花燈確實有些缺點,但是最起碼能看出來是個蓮花燈。”
楚懷染笑容越發難看:“這算是誇獎的話嗎?”
蕭婉言實在不怎麼會夸人,更何況是一個無論如何都找不出有點的蓮花燈,她愁眉緊鎖,又忽然想起什麼,將蓮花燈往水裡一放。
一陣風吹過險些將它吹翻,好在水波平穩,蓮花燈慢慢飄遠,蕭婉言揚起嘴角:“你看,管它是什麼樣子,能夠飄遠的就是最好的蓮花燈。”
滿湖的蓮花燈照亮的黑暗,湖面波光粼粼,像是星河在閃耀,熠熠生輝。
楚懷染看著蕭婉言嬌柔的容顏,明眸皓齒,靡顏膩理,尤其她臉上的笑容甚是無憂,從內心發出來的的笑容最讓他難忘,他要記住她每一刻的模樣,深深刻在腦海。
似乎受到蕭婉言的感染,楚懷染也揚起嘴角,臉上掛起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