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姜棉的目光怔怔，訥訥道。
螢幕裡的男人，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沉鬱，好像快要被陰暗吞噬了。
聲音聽起來，也愈發啞了。
“我陸泊舟雖然無能，但也不希望讓自己的女人安危受到威脅。你不能是我的弱點。”
陸泊舟沉聲，聲音啞得幾乎要聽不見。
“我不允許你被當做我的弱點。”
姜棉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怔怔的，沉默了好一會兒。
至此，她終於知曉了那些，在她前世難過，痛苦過，怨過，煎熬過的過往中，那些她並不知道的隱衷。
“媽媽！”陸朝馳洗好澡了，頂著還沒幹的頭髮，衝了進來，臉上全是笑容。
很快就注意到了姜棉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對勁，頓時擔心了起來。
“……你怎麼了？怎麼不開心啊。”陸朝馳走上來，就看到了桌面上手機螢幕裡的畫面，“爸爸？”
“嗯。”陸泊舟調整了一下情緒，還不等他對陸朝馳說上句什麼。
就聽見兒子皺眉問道，“你是不是欺負棉棉了？”
陸泊舟原本還很沉鬱的情緒，在聽到兒子這話時，莫名有種好像鬆了下來的感覺。
“是啊，幫我哄哄她吧。”陸泊舟說道。
姜棉這才抬了抬眸子，看了一眼螢幕上的男人。
有些事情需要消化一下，哪怕猜到了一些大概，但和知道真實的具體，還是有所差別的。
而且因為從陸泊舟口中得知了這些他親口說的真相。
對於之前他所做的事情，所做的決定，裡頭的那些隱衷，姜棉覺得自己也不需要再多問他什麼了。
兜兜轉轉，重活一世，竟是重蹈覆轍。
當初找上門來的陸泊臨，那些威脅……她又回到陸泊舟身邊。
對於陸泊舟而言，她又是被陸泊臨送到身邊的弱點。
陸朝馳聽了陸泊舟這話，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感覺上，就跟那帶不動豬隊友似的無力。
“你就不能不要欺負棉棉嗎？”陸朝馳小聲嘟囔，“要不是你太不爭氣，也不至於連兒子都輸了……”
陸泊舟挑了挑眉梢，並不做聲。
姜棉看他一眼，螢幕裡的男人大抵是稍稍放鬆了些，襯衣袖子的邊緣，依稀可見纏繞的繃帶露了頭。
姜棉垂眸對陸朝馳說道，“你們聊吧。”
她頓了頓，補充了一句，“你勸勸他。”
陸朝馳一愣，“勸？勸什麼？”
“勸他惜命，少受傷。”
陸泊舟沒想到姜棉竟然會直接對兒子說這個。
消瘦英俊的臉上，表情裡難得有了幾分猝不及防的無措，“我……”
陸朝馳眼睛頓時瞪圓了，緊盯著螢幕裡的父親，“受傷了？！為什麼受傷了？爸爸我早就想說了，你都瘦成什麼樣兒了！怎麼還受傷了呢？”
“不是，事情沒有你想象那麼嚴重……”陸泊舟低聲對孩子解釋著。
活該。就該讓兒子來治治他。
姜棉眉梢一挑，這才轉身從房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