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冰,堅持住!”梓毓望著臉色泛白,唇色毫無血色的長冰,大聲道。
“我感覺好冷!”長冰張了張唇,好不容易吐出這句話來。肩頭的劇痛,梓毓拉扯她手臂的疼痛,以及身體下部被噬魂魚噬咬後的疼痛,一齊聚集在她的滿身神經裡,最後麻木,暈眩。
“長冰,堅持!”梓毓不再稱呼長冰為“冰仙”,而是直接喚了她的姓名。
正當梓毓、長冰堅持不住時,只聽“嘭”的一聲,一團刺目光球在長冰身後炸裂,一團暖熱的氣流瞬間將長冰裹入懷中。梓毓被突如其來的力量斬斷定力,仰面摔出了老遠,而那些咬住長冰肩膀的噬魂魚則被那團光球炸得血肉模糊,血肉模糊飛濺在長冰、梓毓及忘川河畔。
“白沂!”長冰驚訝的望著來者,絕望的眼底浮動一抹生機。“你怎麼來了?”
“我若不來,你是不是要和梓毓公主一起變成噬魂魚的美餐?”白沂抱著長冰落至河畔,低首看向她。
“我,我只是……咳……”長冰將掌中的琉璃盞握緊,話還未完,就見她猛地吐出一口鮮血,緊接著,第二口,第三口……
白沂大驚,慌忙用手捂住長冰的口,但是長冰口中的鮮血猶如涓流的小溪,順著他的指縫緩緩流出,沾染他和她原本潔白的衣衫。“長冰,你的氣息為何變得如此虛弱?”
“忘川河裡有禁制,哪怕是仙神都不敢涉水而過。”梓毓被摔了出去,半晌才爬起來,見到長冰大口吐血,顧不得自己身體疼痛,趕緊奔過來檢視長冰的情況。“長冰要取她的幽精,所以……”
白沂聽梓毓欲言又止,自然明白長冰拼命想要將幽精從暴漲的忘川河水淹沒的彼岸花裡取出的緣由。“長冰,你為何就不願再等上一等呢?”
“我只是想知道更多。”想知道,到底是你說得對,還是胤滄說得對?長冰痛苦的蹙起眉頭,將頭耷拉在白沂的臂彎。“沒料到,這忘川河裡的禁制竟這般厲害,想我的神力修為也不低,卻依舊會傷成如此模樣。”
“沒事,我在。我會讓你好起來。”白沂將長冰抱起,對梓毓道:“梓毓公主,可否借用你的房間?”
“自然可以。”梓毓言畢,引著白沂朝肅英宮的鎏英殿行去。
十殿轉輪王得知白沂帶著受了重傷的長冰去了梓毓的鎏英殿,趕緊命鬼奴攜了補品藥材一路跟了過去。他到時,正好見白沂已經將長冰置於榻上,準備施法診治長冰。
“闢火神君。”十殿轉輪王輕喚一聲,見白沂回頭看向他後,才道:“不知冰仙傷勢如何?”
白沂輕輕搖了搖頭,道:“初看時,並不嚴重,但現在看來,是我錯估了忘川河水的厲害。不知十殿王可清楚那忘川河裡的禁制是何來歷?”
十殿轉輪王略略想了想,道:“不知,聽前任殿王說,忘川河中有禁制,仙神妖魔止涉,這本就是件很古遠的事情,無從追尋。闢火神君為何突然想起問這個?”
白沂道:“我就想十殿王你是否瞭解這河中禁制,如此一來,治癒長冰就會更快些。”
十殿轉輪王探首看了看榻上的長冰,道:“闢火神君,可否讓小王看看冰仙的傷勢?”
白沂聞言,當即起身朝十殿轉輪王作了個請的手勢,道:“十殿王請。”
十殿轉輪王連忙上前幾步,將長冰此時的神情端詳了兩遍,又伸出三隻手指壓在長冰的額際探析了一番,輕嘆口氣道:“闢火神君,冰仙不僅被忘川河中的噬魂魚吞噬了皮肉,還被其吸取了大量靈氣,加上忘川河中厲害的禁制反制,她此刻性命堪憂啊!”
“這麼嚴重?”白沂聽罷,頓時一愣。“長冰吐血是何故?”
十殿轉輪王道:“應該是忘川河裡的禁制反制所導致,那道禁制傷了她的五臟六腑及經脈,堵了她的靈竅,此時她是有出氣沒入氣。”
白沂聽罷,臉色劇變。他返身坐到榻沿,握住手掌冰冷的長冰,問十殿轉輪王道:“如何救她?”
十殿轉輪王搖頭道:“沒救。”
白沂大驚,道:“我一定要救她。”
十殿轉輪王聽完,只是低低嘆息一聲。
梓毓忙道:“父王,不是有個法子嗎?你為何不告訴闢火神君?”
十殿轉輪王聞言,拿眼看向梓毓,示意她不要多話。
白沂聽完,立刻看向梓毓,問道:“什麼法子?”
梓毓自知失言,聽白沂問她,也不敢隨意答言,只得將目光轉向十殿轉輪王。
十殿轉輪王嘆道:“法子是有個,但這法子會讓救治者耗費大量法力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