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照傾被一拳震退,可被他先前推開些許的城門卻並沒有停下,而是緩緩開啟了一條讓一人通行的道路。
郡城之外,一名身披戰甲的白髮老者從城門之外走了進來,神色不變之下,揮手間一道無形的氣浪擴散而去,將四方籠罩的洶湧火焰盡數壓滅。
那一名名狼狽計程車卒相互攙扶著站起身來,四方火焰的熄滅並沒有讓他們露出任何詫異之色,似乎這正在常理之中。
對這這名從城外走進來的老人,所有能動的軍士都恭恭敬敬地向其行禮,在城牆之上戍守計程車卒也向其恭敬道:“參見震嶽上將軍。”
眼前的老頭披散著白髮,看上去並沒有多少氣血雄渾之感,穿著那一身厚厚的戰甲,顯得分外不搭,讓人都懷疑這身鐵衣會不會把他壓垮。
然而,正是這個看上去瘦瘦巴巴的老人,剛剛在那城門之外砸出了那開天闢地的一拳,一拳轟出,勢若閃電,讓萬分謹慎的櫻照傾都來不及躲開。
一拳砸落,直接令其五內俱焚,他口中噴吐出的血液裡面還夾雜著明顯破碎的內臟,如果不是憑藉著修為護體,他又剛好避開了胸口的膻中大穴,這一下就足以要他的老命了。
這個老頭便是戍守本方郡城之中的兩位上將軍之一,震嶽上將軍走的是力之一道,雖然並不是體修,但是所修習的道法全都是霸道的開山斷嶽之術。
他的本命法器據說是一座古老的山嶽,憑藉他的力量,將之完全放開,甚至可以做到搬山壓人。
震嶽老將從城外走了進來,每一步都如山嶽震動,隨手便將那洶湧的火焰壓滅,隨即便將目光放在了虛空之上。
看著那散發著無量威能的神異之力,神色十分鄭重,隱隱之間還有著些許畏懼之色。
的確,正如櫻照傾所預料的那樣,郡城之中雖然強者無數,但也不可能在每座城牆之上都配一位宗師境界的武者。
可是他所不曾料想到的,是一旦產生異變之後,這些頂級武者反應的速度。
在剛剛那樓閣爆裂,顯化出四方神像,封印中心的狂暴之力時,靠近那座民宅的東城門便將這一切都盡收於眼底。
無論是那四方大旗,還是被那結界圍困於中心的恐怖力量,都絕不是他們能夠抗衡的,其中的主事將軍在察覺到這一幕後,毫不猶豫地便敲響了聚將鼓。
戰鼓隆隆的聲響傳遍天下,在這城池之中不絕於耳,而在那百餘人結成的軍陣之威映襯之下,更是毫不起眼,自然沒有人能想象的到,這看似彰顯軍威的戰鼓卻有著聚將神力。
神鼓之中銘刻的陣法印記,這是一門陣器,一道專門由軍營啟用的陣道法器,它的作用只有一個,就是打破虛空,溝通兩界。
算得上是一座小得令人難以想象的傳送法陣,只要有這口戰鼓在,鼓聲一響,這城牆之上就不會有守軍薄弱一說。
幾位修為通天的宗師一步踏出,便可以直接顯化在這城牆之上,偷襲?硬闖?只怕會被直接打滅!
那翻卷出來的土石之下,破碎的溝壑之中,傳出一陣虛弱的咳嗽聲。
白袍破碎,已經盡數被鮮血染紅的櫻照傾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看著那個從城外走進來的身影,他的臉色慘白之下,神情也猙獰了幾分。